听到关月尔的话,林玄真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愧疚,瞬间消散。
她只配合地随口应承道:“好好好,等你飞升了,去向我五师兄要吧!”
此时她也明白过来,为何要在阵中设阵,且要她自己亲手设下。
阻挠她飞升的,不正是天道么?
对于关月尔的提议,林玄真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
虽然关月尔所说,叫她十分心动,但这样夹带一人飞升,就好比是偷渡修士前往上界。
林玄真不太担心自己会有性命之忧,只怕关月尔会受天罚。
万一在上界与修真界之间那一片虚无中发生什么意外……
风险太大了。
而关月尔可是她如今在修真界交情最久的朋友了。
“关月尔,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样做,很可能会连累你魂飞魄散。”
思虑再三,林玄真还是拒绝了。
她寿元无尽,终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没必要让自己的朋友做出如此牺牲。
关月尔似乎早有所料,闻言却道:“某已经考虑过失败的下场,玄真不必再说。”
那些“神魂无分男女,天地本无阴阳”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关月尔在遇到玄真之前,也曾不断地自我怀疑。
玄真身上透出的那一丝孤寂,关月尔再了解不过。
士为知己者死。
林玄真似有所感,也不再拒绝,“多谢,我权且一试。到时候若是成了,飞升之后的灵酒都由我请。”
时隔两千余年,五师兄一定准备了很多灵酒。
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林玄真忍不住再度确认道:“盘古墓里当真没有你的机缘?”
关月尔摇了摇头:“盘古墓大约是某的飞升之地,盘古墓中之物与某无缘,玄真自可放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
见那劫匪终于被灭,林玄真才撤下两重隔音阵,开启飞渡舟的防御阵,放几人进入。
虾湫、楚怡和谢九江身上一丝不乱,唯有罗琅天法衣破碎,狼狈不堪。
但他似乎早已习惯,干脆地换了一身新的法衣,脸上奇异地透出几分高兴。
林玄真不由讶异,罗琅天和那劫匪到后来,纯粹就是比灵力储备和金丹质量,打斗越发没有技术含量,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罗琅天的心思,不足为外人道。
见着楚怡和谢九江,丝毫不受他的影响,打斗之时不曾受伤,罗琅天便心里高兴。
他罗琅天,终于不会连累他人了。
说不定很快,连他自己都要转运了!
他兀自高兴,却没发现谢九江默默地离他又远了些。
谢九江回想起刚才好几次不该出现的预判失误,亏得他灵活变通,修为扎实,否则也得挨上两下。
由此,他心里更是确定,罗琅天的霉运会传染。
飞渡舟一路向西,中间又出了几次不痛不痒的意外。
比计划的延迟了半日,飞渡舟才降落在赤漠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