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一脸无辜,为自己申冤道:“真是冤枉啊!我不过是上山去夜猎的,哪里知道会撞见各位贵人的事。”
不用容仪问话,便有人说:“夜猎?你一个人空手上山去夜猎?你看我像傻子吗?”
容仪揉了揉额头,说:“先将他带下去关起来,搜他的身,防止他自戕。”
那人再说什么,就听不见了,一把抹布堵住了嘴,被带了下去。
“仵作查的怎么样了?”
“厌师傅就在门外,可能让他进来回话?”
厌师傅,便是那郭夫人找来的仵作。
容仪“嗯”了一声,便有人将他带了进来。
到底是让郭夫人都看重的人,一进来眼睛也不乱瞟,死死地盯着地上,行了个大礼,便跪在地上不再言语了。
容仪抬了抬手,说:“不必多礼,将你验出来的如实相告就好。”
那仵作不废话,只道:“此人非正常死亡,不像是自杀,反而像是被人捉住了手,划破了脖子,他的手腕上有淤痕,膝盖各处也有因剧烈的疼痛反抗导致的伤痕,且此人生前应当不是染上了疯病,而是被人下了药才成了疯癫。”
如此说来,就是人为了,容仪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查到,是吃了什么药才使人致疯的吗?”
仵作说:“市面上能使人致疯的药都是禁药,能弄到这种药的,不是权贵便是下九流,小人查到的,若是不出错,应当是蛇仙草。”
蛇仙草并不出名,知道它的人也不多,可常年接触尸体,接触毒药的人,多少是能根据成分分析出来的。
仵作解释道:“这药并不能使人真正的发疯,只会叫人短时间内出现幻象,勾起人心中最恐怖的梦魇,待药效过去以后,人慢慢平静下来就无碍了,但若长时间服用,人一直处在幻想当中,即便不是真疯,心里也会出现问题,没有一个人能够被内心最磋磨的事反复折磨而坚强不倒。”
听过此话,容仪心里有了数,她站了起来,说:“师傅说的话我都明白了,今夜辛苦师傅了。”
说罢,一婢女从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子,将钱放在他手中,轻声说:“这是我家主子给师傅的酬劳,还请师傅将今夜的事都忘了吧。”
手里沉甸甸的,颠起来比寻常自己收到的酬劳还要重几分,厌师傅目光一沉,心里也有了数,低下头应了“是”,而后便由人带了出去。
等走远了以后,那人说道:“今夜之事,还请师傅守口如瓶。”
厌师傅擦了擦额头,忙说:“请放心,小人做这一行年数已久,该有的道理小人都懂,自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与办事牢靠的人说话,都不用费太多口舌,将人送出去以后,今夜就算相安无事了。
而此时,容仪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的脸沉沉的叹了口气,说:“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稳,总觉得还有大事要发生,这些日子没有我的吩咐,你们哪儿都不要去,与人接触也都要顾全好自己。”
“是,殿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