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坐了,就这么说吧,我看你这个姿势挺好看的”
这回苏瑾儿没有绷住,她松开原本微蹙的眉头,扬起明媚的笑脸。
孟夏只能保持着半坐的姿势,将跟着石阚游学时所遇之事一件件说给苏瑾儿听,平淡之处苏瑾儿微笑倾听,惊险之处苏瑾儿掩嘴后怕。
听到孟夏跟楚少旗、温墨琛等武修六品一战时,苏瑾儿倒是没有怀疑。
“三哥你修炼血杀经了么?”
苏家和孟家有着通家之好,孟御和苏谈二人多次联手抗击北蛮,孟夏的二哥孟桐更是娶了苏家大小姐苏瑜儿为妻。
也因此,苏家对孟家的血杀经略有了解。
“是啊,父亲许我修武了,现在你三哥我可是很强的。”
孟夏想要对着心上人显摆显摆,可是眼下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不雅,挠了挠头,还是算了吧。
苏瑾儿拍了拍石凳,示意孟夏可以坐了,孟夏搓了搓手,赶紧坐了上去。
“瑾儿,我听翠儿说最近你们府上来客人了?”
“是啊。”
一向飒爽的苏瑾儿,眼神躲闪了一下,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孟夏也瞧出她不想说,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看着苏瑾儿情绪突然低落,孟夏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连廊处传来了脚步声,一道曼妙的身影从连廊处走了出来。
“樊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
这位女子说完,瞟了一眼一旁的孟夏,语气略显幽怨地说道,
“不像某些没良心的人,一走就是三四个月,一点消息没有也就不说了,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
这位说话的小姑娘,长得是真俊俏,碎花过膝的裙摆在风中轻轻飘荡,虽然此时气候稍冷,但她脸色依然有着淡淡的红晕,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圆润的下颔,浓密睫毛下的眼睛清澈透亮。
小姑娘名叫樊茹茹,虽然还是碧玉年华,但是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妩媚。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苏茹茹能如此自由的出入苏府,自然不是一般人家,她是乾州书院院长樊朗的独生女,被樊朗视为掌上明珠,性格温柔,博学多识,自小周围拥簇无数,更是被当今大儒成介庵看好,有女先生之资,不似苏瑾儿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苏瑾儿的父亲苏谈每次见了樊茹茹都会感叹一声,生女当如樊茹茹。
樊茹茹比孟夏小一岁,与苏瑾儿是闺中密友,自小便看不上孟夏,虽然孟夏打小就有神童之称,但是孟夏从未在人前作下一诗半句,樊茹茹认为孟夏不过徒有虚名罢了,尤其是孟夏到书院后,多次气走教书先生,而自己父亲却从不批评孟夏,这一点更让她生气。
直至有一天,苏茹茹在书堂外扒窗,偷偷看着这位少年成名的神童,想要看看这位在学堂之上到底在做什么,就看那孟夏不是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就是趴桌子睡觉,完全不听先生讲课,樊茹茹心中鄙夷更甚,一直等到孟夏走后,樊茹茹这才来到孟夏桌前,拿起之前孟夏书写的纸,上面写了一首诗,
“别路云初起,离亭叶正稀。
所嗟人异雁,不作一行归。”
正是孟夏为思念战死沙场的大哥孟离所作,后被樊郎拿到后,只是对着樊茹茹说了一句,你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