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脸颊处传来的温热触感,江念直接怔住了,有些手足无措地半蹲在那里,耳朵上的滚热一下子蔓延开来,他向来冷静自持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出现轻颤:“曲小姐我想您现在应该不需要我,我就先出去了。”
说着,他就逃似地离开浴室。
将浴室门‘嘭’地一声关上后,就开始将自己藏在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不断安抚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
这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只要是遇到难以掌控、让他方寸大乱的事情,他就习惯性地想要躲到没人能找到他的小角落里,直到思考出解决问题的良策。
刚才心脏跳得太快了,几乎以为它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似的。
还有
脸好烫好烫。
比耳朵还要烫。
这般想着,江念就习惯性地揉了揉滚烫的耳朵,可是越揉就越无法缓解。他剧烈呼吸着,长睫轻颤着覆下,将一双没有任何光晕、蒙昧不明的乌眸遮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喊声:“江念,你有睡衣吗?”
曲妗有些头疼,原本以为假期是在曲家度过,所以就没有将睡衣也放入行李箱里,却不想她中途却来了江念家。
她的那些裙子自然是不能当睡衣穿的,因为繁琐至极,如果真穿上它们,曲妗百分百肯定,自己一定一整晚都睡不着。
睡衣?
他的?
江念不是很想给,于是闷声回复:“没有。”
曲妗:
“那你有衣服吗?随便什么衣服,只要给我就行。”
过了很久,浴室外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翻箱倒柜,随之浴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一条小小的细缝。
一套衣服被晾衣架子挂上送了进来。
曲妗:
她突然觉得自己更应该头疼的,是外面这个突然不服管教的佣人。
江念的衣服很大,她送进来的是一整套,上衣和裤子都有。
曲妗只穿了上衣。
一方面是那个裤子穿了也是一直往下掉;另一方面是,这个上衣穿在她身上就已经快到膝盖处了,完全可以当裙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