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们近乎彻夜的忙碌只下,坍塌的洞口总算是被挖开了一个勉强供人钻进去的缝隙,同时也涌出了一股浓郁的动物蛋白质烧焦特有的难闻味道。
根本不用交流,其中一头身材看起来最瘦小的鬼子兵立刻接过同伴递来的手电筒爬了进去。而其余的几个则默契的挪动身体,用后背挡住了狭小的洞口,随后又用干枯的芭蕉叶挡住前面和头顶,避免手电筒的亮光露出来之后为它们惹来杀身之祸。
弥漫着焦臭味的山洞里,那头艰难钻进来的鬼子兵在打开手电筒的瞬间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因为在它的正前方,便趴着一具被烧焦的尸体,这具尸体空洞洞的眼眶,和它的眼睛仅仅只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而已。
听到身后传来的低声呵斥,这头鬼子兵忍住内心的惊恐,借助着手电筒的光芒小心翼翼的移开挡路的碎石和焦黑的尸体,艰难的一点点爬进了山洞深处。
这一路爬行,隔三差五的,它便能看到一具焦黑的尸体,这些尸体虽然已经被高温炙烤的面目全非,但它却依旧能从一些小细节上分辨出它们的身份。
伸手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这头瘦小的鬼子兵全然不顾已经把手上的焦黑蹭到了脸上,因为它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随着逐渐深入,在连续转过两个拐角之后,它渐渐可以蹲起身子前进,弯着腰前进,并最终彻底站直了并不算高的身体。
直到这个时候,这个山洞里的尸体已经没有了多少烧灼的痕迹,但却无一例外的全都用双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其中更不乏几个腹部插着刺刀的,又或者用步枪的枪口相互指着身边同伴的。
但那头瘦小的鬼子兵此时却全然顾不得悲伤,甚至它的脸上还泛起了一丝丝的惊喜之色。手忙脚乱的跑到一具尸体的身边,它伸手从对方的腰间摘下了还带着一丝丝的温热的水壶。
这些许的温度让它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但很快,他便手忙脚乱的拧开了壶盖凑到嘴边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擦了擦嘴角,这头鬼子兵左右看了看,手忙脚乱的打开了干瘪的背包,将周围尸体上翻出来的所有能吃的东西以及还装着水的水壶全都塞了进去。
看了看身后,它犹豫片刻后,举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随后便看到了几个装着罐头的木头箱子,以及一只穿着和服,怀里抱着个小男孩靠在角落的女人。
但不管是这只女人,还是它怀里的孩子,却无一例外的全都已经停止了呼吸。
将手电筒的光束移开那只女人的脸,这头瘦小的鬼子兵以最快的动作掀开几个相连的木头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和一些子弹罐头塞进了包里。
然而,就在它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从包里掏出了几个肉罐头重新放回箱子并且把那只女人的尸体抱到了上面,转而从另一个箱子里取了一个米饭罐头丢进了包里。
紧接着,它又在周围的尸体上一番寻找,并成功的找到了一支南部手枪。检查了一番弹匣确定里面还有子弹,这头鬼子兵将其塞进了怀里,随后又捡起一支带有瞄准镜的步枪和几个手榴弹,这才转身离开了这座山洞。
片刻之后,当它艰难的把装满食物弹药的背包和那支狙击步枪以及手榴弹全都送出去之后,刚刚负责堵着洞口的一头鬼子却掏出手枪对准它说了些什么,而旁边另一头鬼子,则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背包。
大半个身子仍在山洞里的鬼子兵闻言老老实实的张开嘴,任由拿枪的同伴凑到他嘴巴闻了闻,直到确认嘴巴里没有米饭或者罐头的味道,这才将他拉出来并再次问了一句什么。
那头瘦小的鬼子兵伸手指着已经被打开的背包摇了摇头,沾满黑色污渍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丝经过伪装的失望之色。
拿着手枪的鬼子兵暗骂了一句,等探照灯的光柱再次扫过之后,立刻指挥着其余人将洞口用石头再次堵上,随后匍匐着爬向了远处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