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今天秦老头酒醒了,想起来这事,又差人来请自己。
沈逸心中已有准备,也未犹豫,登上秦府的马车去了。
郡守府里,后院之中,秦远手上正拿着一纸档案,细细看着。
沈逸,南永东阳城人士,生于建武十七年,七岁入私塾,隔年遭退,其后曾入多所私塾,皆未久留,十二岁学赌,十三岁上青楼,败尽家业...
一看内容,正是沈逸的籍贯生平,凭秦远这样的地位,想搞清楚沈逸的底细还是很简单的,当然,他也只能看到表面的,看不清内里。
沈逸的生平很简单,一张纸就能写完,不学无术,败尽家产,除了好事,别的事都已干尽,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人,与刘温的落马有莫大的关系。
秦远皱着眉头,刘温落马的事他越想越不对劲,两名御史也曾将沈逸的反应与他说过,还说当时在福康堤上,沈逸曾说自己说漏过嘴。
秦远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因为官员参与捐银,是沈逸提的,刘温的银子,他也说是向沈逸借的,后来他忙于筑堤赈灾之事时,沈家的产业又莫名其妙地被封了,再后来,御史便来了,见了沈逸没多久,刘温就落马了。
在这个事件中,沈逸出现的频率太高,事出反常必有妖,秦远多了个心眼,命人搜集了沈逸的档案,结果就只得这一张纸,什么也看不出来。
秦远甚至想到了很恐怖的一个可能性,也许这一切从头到尾,就是沈逸布置好的一出戏,不是他借沈逸的计,挖掉了一个贪官,而是沈逸借着捐银之事,将刘温拽下了马。
很难想象,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败家子,能想出这样庞大细密的计划,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成了一副铐着刘温的枷锁。
再想想,虽然秦远不怎么了解商界的运作,但他还是知道银子的价值的,从家产败尽,到重回东阳首富,沈家,或者说沈逸,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足以堪称奇迹。
奇迹还不止这一个,昨日寿宴,沈逸楹联力敌沈从善,面对那无为子,又见多识广,识破其中奥秘。
当这么多奇迹集中在一个普通的败家子手上的时候,很难使人不生疑,今早秦远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会会沈逸。
“老爷,沈大人来了。”
来的正是时候,秦远将那纸档案收起,放进袖兜之中道:“请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