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
也就是项羽劫法场的县城。
一处简陋的屋中。
屋顶有一处不明显的破洞,一缕亮光射下,窗户和房门老旧,一番时光的年代感。
屋中极其简单,一张完好的床,一张老旧的木桌,几个石凳, 一点装饰品都没有,非要找的话,屋梁上的蜘蛛丝算么?
床上躺着一人,盖着一床已经缝缝补补很多年的破被。
定睛一看。
是易小川,他身上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整个人陷入昏迷, 除了微弱的呼吸, 没有丝毫动静。
不过显然,易小川大难不死,他被人救了。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破旧的房门被推开,一人手持着碗,碗里升腾着热气,里面是黑漆漆的药。
来人扶起躺着昏迷中的易小川,被子滑落,易小川的现代装已经变成了麻布质的古装,身上有多处包扎处。
扶稳易小川,来人开始喂药汤。
边喂边还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你到底什么人啊,趴我家门口就一直昏迷不醒。
我可不是故意卖你的东西的,你可是中了三箭,要是不救就死了。
我又钱袋空空,哪有钱,只能把你的东西卖了。
用你的东西救你自己, 不过分吧,你醒了可别找我麻烦,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过你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还挺值钱,买了救你的药,还剩这么多。
却实是个宝贝,可惜了,没了。”
来人声音很苍老,黑白相间的长发梳理的很整齐,是一位老者,眼神很亮,可面部皱纹很深。
碗中的药一点点进入易小川的口中,吞下,直至喝完。
老者抓起易小川的手腕,把了把脉,“嗯,脉相好多了,也该醒了。”
此话一次。
“呃”
易小川呻吟,开始转醒。
“醒了?”老者喃喃道。
慢慢的易小川睁开眼,虚弱的打量四周,声音沙哑道, “这……这是……哪里?”
老者哈哈一笑,“小伙子你这次可是大难不死啊。
要不是遇到了我,可没人敢给你治伤。
伱是楚人?可看着不像啊,可你又中了箭。
听说昨天法场被劫,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易小川看向老者,“你是谁?”
“我?一介游方郎中而已。”老者道。
“我这是?”易小川虚弱道。
“箭伤都给你处理了,背上和臀部的箭伤倒是没什么。
就是这腿上的……”
“怎么了?”易小川看着老者。
“箭伤伤到了筋骨,有很大几率会行走不便。”老者沉吟了一下道。
易小川一惊,“我会跛?”
老者点了点头。
“你瞎给我治什么呀,游方郎中不都是土方子么?
你给我叫救护车啊,我才二十来岁……”易小川叫道。
“救护车?”老者疑惑,“救护车是什么车?
老夫行走四方,治病救人,牛车,马车都见过,这救护车是什么车。”
“手机,手机给我,我自己打120。”易小川一急,都忘了钱文跟他说的穿越的事了。
“手机?”老者不解。
易小川一模,见自己换衣服了,看向老者“我的手机呢?”
老者一想,迟疑一下问道,“是那个方方正正的,能亮的黑色镜子?”
“对,快给我,我不能跛。”已经被吓着的易小川,自动屏蔽了老者的怪言怪语。
老者眨了眨眼,“卖了,给你买草药了,要不然怎么治你。
我行走四方治病救人多是随心,可没多余的钱。”
说着老者还老顽童般让易小川看看自己的钱袋子,就几個不多的钱币。
说着,还塞给易小川一个满满钱币的钱袋子。
“这是你的,卖你那个手……手机换的。”
易小川哆哆嗦嗦拿着钱袋,嘴唇颤道,“这是哪里?哪朝哪代?”
他终于想到钱文跟他说过的话了。
“哪朝哪代?真是怪言怪语。”老者一笑,“这里是秦国。”
说秦国二字的时候,老者语气清冷,目光深邃。
“秦国?我真要跛了?”易小川呢喃后,精神受了刺激,昏了过去。
老者急忙给把脉,“还是气血两亏,歇着吧。”
让易小川躺好,老夫端着碗出去了。
第二天。
易小川再次醒来。
他慢慢的走出屋子,走出庭院,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古人。
他终于相信他穿越了。
“哎哎哎,你怎么出来了?”街道外,远处转弯处,老者出现,本来慢悠悠,可一见易小川正站在门口,长袖一挥跑了过去。
易小川看见他,刚要打招呼,可老者没理急忙扶住易小川回院中。
易小川摸不着头脑。
关上门,老者直接给了易小川一个脑瓜崩,“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通缉了?
我没多久可活了,你让我安安稳稳入土行不行!
招来秦兵,给我个身首异处,我都难落叶归根了,让我安详最后的时间,你行行好行不行,我可救了你。”
易小川一愕,摸着被敲的脑袋,“我被通缉了?”
“你的同伙杀了监斩官,你说应不应该通缉。”老者扶着易小川往屋里走。
“不是我杀的,我是无辜的。”易小川叫冤道。
“嗯,你去跟秦军解释去吧。”老者道。
易小川砸了咂嘴,想到法场落在自己眼前的头颅,老实了。
“你看看,你看看,出血了吧,乱动什么,药很贵的!”老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