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虽然北城的那些名流,都知道了南家出了位二小姐,但却也知道了她是从小就被养在山里的孩子,他们嘴上不说,但心底肯定会觉得南辞是没什么用的草包。
年三十的时候,南家的那个亲戚不也是这个想法?而且还不要命的说出来。
但现在南辞用高考这一件事就证明了自己,她虽然来北城的时间短,但天资却非常高。
况且当年南珠,也没有南辞这么优秀。
她只是考了个中规中矩的国内大学,南母觉得那所学校太普通了,才花了大价钱,送她去国外留学镀金。
其实按南老爷子的想法,南辞这个成绩,考国外的名校也绝对绰绰有余,但他现在对南辞的事还心存犹豫,而且还有霍临在,就算作为长辈,他也没有自信,自己是不是还能安排南辞的未来。
南老爷子后来为南辞安排了一场升学宴,很奢华,请了北城大半的名流,南辞其实非常不想理会这些,但现阶段又不想给霍临增加麻烦,所以只能勉强来参加。
宴会上,那些人都很客气,不止给南辞送了礼物或礼金,顺带还大肆赞美了她一番。
总之,那天她是绝对的主角。
而和她一比,在一旁当陪衬的南珠就显得黯淡许多。
倒也不是被冷落,只不过南珠以前过得都是众星捧月的日子,就算南辞来了,她在众人面前,也还是绝对的主角。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的南辞仿佛把光芒全部抢过去了,南珠就算表现的再大方得体,再知书达礼,还只能沦为配角。
南珠觉得心底有股火在烧,南辞把她心心念念这么久的男人抢走了,现在连众人的目光也要夺去!
她就不该出现!
她本来是为自己做陪衬的!她明明应该嫁去霍家,一直伺候那个病秧子,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的!
凭什么!
凭什么现在她什么都得到了,而自己却一件一件,重要的东西都失去!
南珠越想,心底对南辞的嫉妒和憎恨就越来越多,她手里捏着倒着香槟的高脚杯,力道越来越紧,脸上温和含笑的表情也快维持不住了,眼底全是狰狞。
和她站在一起的“好友”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微微笑了笑,问她:“你这个妹妹挺优秀的啊,感觉南爷爷喜欢她都快超过你了。”
这位南珠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她平日里的跟班。
因为南家势大,家里的人一直叫她巴结着南珠,她平日里对南珠几乎是百般讨好百般忍耐,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想要什么想玩儿什么,她都会十分配合的满足南珠。
但其实呢,她心底对南珠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这个女人对外装得像名媛淑女一样,但骨子里有多坏多冷漠,她这个“好友”比谁都清楚。
现在看到南家有新人出来,抢了南珠的位置和风光,她心底说不出来的爽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南珠当然没猜到对方的心底想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对南辞的妒恨,所以那个女人的话,除了像在火上浇了油之外,再无其他作用。
南珠强装微笑着,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接着提着自己礼服的裙摆,上楼去找南母。
南母自从上次年三十,被霍临因为南辞的事,当众下了脸面后,心里对南辞的怨恨便不比南珠少。
母女俩凑在一起,没少商量到底怎么杀杀南辞的锐气。
这次南老爷子说要为南辞大肆操办升学宴,她也反对了一下,她觉得这样来讲,几乎就是对外界说,南辞和南珠在南家,已经是一个待遇了。
这怎么可以!
南辞不过是个野种!她凭什么和自己的珠珠比!
所以今天,她难得的,违背了南老爷子的意思,没有下楼待客,算是无声的抗议。
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就算没了她这个南家女主人,这宴会还是办的有声有色。
一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心里头堵得不行。
这时,南珠推门走了进来,她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刚刚的假笑了,越发狰狞狠毒。
南母感觉到了不对,连忙上前,问:“怎么了,珠珠?谁让你受什么委屈了吗?”
“还用谁给我委屈受吗?南辞的存在!就是让我天大的委屈!”
南辞咬牙切齿,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这会儿全是戾气。
“她就不该出现!当初就不该接她回南家!她就是天生克我恶心我的!”
南母知道南珠委屈难受,所以也没多说。但心里却忍不住叹息,这南辞当初明明是南珠最同意接回来的,还是她说服了自己,说要南辞替自己去霍家受苦。
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任谁都想不到,这个野丫头的运气会这么好。
找到了霍临那棵大树撑腰,自己也争气,又考出了这种成绩,让南老爷子有了抬高她身价的资本……
南母有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南辞在未来,或许会越来越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南珠咬着牙,沉默了好一阵儿,忽然出声。
“妈,我记得你认识一直给霍夫人看风水的那位大师?”
“对呀,我不是经常和霍夫人一起喝茶聊天,见过那位大师几面,也单独找过他替咱们看风水。”
南珠目光渐渐狠厉,浮着恶毒冰冷的光。
“你这几天找个时间帮我约他见一面,我有事想拜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