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张辽忍不住又问郭嘉:“奉孝,不知方才所说第二个调离轩辕关之策是?”
郭嘉道:“嘉知主公所忧,知主公所思,所忧者,颍川主母之安危也,所思者,如何去河东也,两者于心中交困,难以纾解,不知嘉所言可对?”
张辽闻言一怔,随即连连点头,郭嘉确实说中了他心中的矛盾,他既想尽快设法赶去河东,建立根基,又担忧颍川妻子的安危,恐颍川一旦发生变故,自己到了河东鞭长莫及。
他对此纠结了许久也没办法,没想到郭嘉一下子猜出了自己心中的矛盾,随即他心中一动,面露喜色:“莫非奉孝有妙计?”郭嘉既然敢提出来,那多半会有办法。
果然,郭嘉笑道:“嘉有一计,或可一举双得。”
“一举双得?还不快快道来!”张辽只觉得自己最近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四个字了,但郭嘉确实擅出奇计,多有妙招,虽不如师父贾诩行事缜密、一击必杀,但所思所想可谓天马行空,奇思妙策信手拈来,却是贾诩也不能比的。
郭嘉悠然道:“此计便在于颍川太守。”
“颍川太守李旻?”
“非是李旻,而是颍川太守。”郭嘉道:“颍川如今兵力薄弱,主公进驻轩辕关后便可直接威胁西面阳城,如果胡轸再趁机北面进攻,李旻可谓首尾难顾,只要主公拿下李旻,再联络公则与唐氏,或有袁本初表奏,或趁颍川大乱之时,由高司马等将拥举主公妻兄唐使君为颍川太守。”
“让他担任颍川太守?”张辽听郭嘉提到唐翔,不由一怔。
郭嘉点头道:“唐使君曾任丹阳太守,素有威信,故而此事大有可为。一旦他为太守,一者可聚拢兵马,保护颍川,只消防范旬月,待关东诸侯兵进雒阳,颍川便可保安危无虞,他日可作为主公南下据点。换言之,即便有变,唐使君有兵力在手,加上高司马暗中策应,也可保主母从容而退。”
张辽点点头:“大舅兄若是担任太守,我倒是放心许多。”
“此一也,”郭嘉又道:“二者,唐使君若为太守,董卓必然心忧主公与唐使君暗中联合,主公再联络李儒在董卓面前策应一二,如此主公便可调离轩辕关,退往后方,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妙哉!”张辽不由大赞,谁能想到要换一个太守来反逼自己?若在平时根本不可能,但在眼下情形来看,确实大有可为。郭嘉这一计可谓神来之笔!
郭嘉继续道:“如今董卓主力已调离河东,一旦河东再有变故,主公便可联络李儒,举荐主公前往河东平乱。”
“嗯,不错,不错,”张辽不由连连点头,随即又皱眉道:“只是要等候河东变故,变数太大,怕会错过时机哪。”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无奈,张辽在董卓麾下,正如曹操在袁绍手下,孙坚在袁术手下,虽然能补足出身低的短板,但也有很多制约,受到束缚很多,只能千方百计谋划。
郭嘉悠然一笑:“故而,嘉请命亲自赶赴河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