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海贼从钱看向说话之人,面露狐疑之色:“汝是何人?如何得知?”
那人道:“某是泰山寒牧,与鲍信是同乡,而今在北海讨生活,此番鲍信来助张辽讨贼,他军中有一人是某故友,正是得了他的暗中通报,某与儿郎们才躲过一劫。?”
“原来如此。”一旁又一人道:“寒兄好运气,在下祝平,在不其山,却是没那般运气了,此番被这青州牧一番扫荡,儿郎死了大半,只余下不到百人,今日正是来报仇的!”
寒牧道:“某也势单力弱,手下不过三百儿郎,比不得诸位头领。”
几个贼头一听他们兵马总共不过四百,便没有在意,不想寒牧又开口道:“诸位可知张辽是什么来头?”
“却是什么来头?”张饶几人纷纷询问。
寒牧肃声道:“酸枣歌知道吧,那里面的张辽就说的是他,他就是传说中的张暴虎,曾经大败十万关东诸侯兵马。”
不少贼头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他们这些贼寇一直在东莱、北海一带混事,根本不知道雒阳之事。
不过毕竟还是有人听说过张辽名声的,张饶、李条和几个贼头不由色变:“竟然是他。”
从钱露出狐疑之色:“既然这张辽曾大败关东诸侯,为何鲍信还会助他?”
寒牧嘿嘿一笑:“从头领有所不知,张辽与鲍信本是同僚,都曾在大将军府任职,他二人私交还是不错的。”
“竟是这样。”其他几人纷纷点头,看向牧寒的神色也多了几分重视,毕竟能了解如此多内情的人,值得他们拉拢和结交。
从钱又道:“这张辽不过八百人,却如此镇定,某心中着实不安。”
“呵呵。”寒牧笑道:“从头领有所不知,这张辽实乃天下一等一的猛将,当初三千人就敢冲关东诸侯十万兵马,更战而胜之,此后更是连战连胜,傲气十足,如今他有八百人,根本不畏惧我等两万人。”
张饶冷哼道:“难怪他敢弹琴,竟然是小觑我等,今番定要教他知道厉害!”
海贼王营微微色变道:“张辽如此勇猛,我等两万人恐拿他不下吧?是否从长计议?”
祝平却忙道:“万万不可退却,张辽是勇猛,但他如今不过八百人,正是最薄弱之时,若这次放过他,等他招募上万人马,哪里还有我等活路!”
众贼人闻言登时色变,张饶立时道:“不错,此番绝不能退,否则我等必然错失良机!”
正在这时,那边堡坞上琴声稍歇,一个声音朗笑着:“将士们,可畏惧下面两万贼寇?”
“我等不惧!杀!杀!杀!”城楼上立时传来齐喝声,铿锵有力,众贼听了不由微微变色。
却又听那个声音笑道:“不错,我等虽只有八百将士,但城下那两万贼寇,本官视之如两万头蠢猪土鸡耳,我八百壮士,会惧怕他两万头猪乎?不过却要委屈将士们做一次屠夫了。”
城上士兵轰然而笑,底下这些贼寇可险些气炸了肺。
“张辽小儿如此猖狂!”张饶大喝道:“命令儿郎们,加紧取土,黄昏之前填平护城河,定要在明日之内攻破管氏坞,活捉张辽!某要砍了他的狗头给儿郎们下酒!”
接下来整整一日,张辽在城楼上弹琴喝茶,与赵戬等属吏谈笑风生,底下的一大片贼寇却在吭哧吭哧的挖土填河,而且填河的代价极大,只要靠近护城河边,就进了弓箭与弩箭的射程,填土一次,就要丧几条命。
一众贼寇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集中了三百多弓箭手到护城河边掩护,只是那三百弓箭手一到河边,就被城上的弩箭射的七零八落,屁滚尿流而逃,气得张饶等头领大骂,众贼寇谁也不肯去河边了。
这时寒牧又建议,让士兵白天挖土,夜里填河,城上弓箭手无法瞄准。
张饶等贼寇听了大喜,当夜便全力动贼兵填河,将近黎明之时,堡坞城楼一段的护城河终于被填平,众贼大喜,立时起一波攻击。
但城楼上随之而来的箭矢和滚石、檑木和开水,给众贼浇了一头冷水,折损了数百人,仓皇而退。
张饶等人暴跳如雷,在寒牧的建议下,只能等天亮再攻,此时的寒牧屡屡出计,已经获得了众贼头的重视,将他引为核心人物。
祝平“敬服”之下,竟带着手下百人依附了寒牧,被众贼引为佳话。
天亮之后,众贼开灶用过早餐,正要起猛烈攻击,不想突然有一些人从四面赶来,带来了一个个噩耗,他们的老巢被端了!
其中更有人大喊:“大头领!山寨破了!山寨破了!青州牧的兵马抄了我等的老巢。”
众贼头听了这个消息,无不懵,脑袋一片空白,在那些讨来贼兵的呼喊下,两万贼兵也很快知道了消息,一片哗然,无不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