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昱要中计,而是陈宫这一手占据了先机,程昱即便猜到了陈宫的计策,也不得不让夏侯惇来援。??鄄城对他们而言太重要了,城内虽然有夏侯渊,但夏侯渊有伤在身,又无多少兵马,无力防御,必须集中夏侯惇在濮阳的兵马前来镇守。
身在濮阳的夏侯惇收到消息后大惊失色,顾不得辎重与粮草,立时带着兵马离开濮阳,轻军一刻不停急援鄄城,与此同时,吕布领兵直扑濮阳,二人在中途不期相遇,立时爆大战。
不过吕布急于取濮阳,占据立足之地,坐拥兖州,夏侯惇心系鄄城,更是奋不顾死,两军一时间难分胜负,战不多时,吕布不愿虚耗时间,立时退出战场,脱离战斗,又依照陈宫之计派人诈降,而他本人则带着兵马迅奔赴濮阳。
陈宫的谋划一直在暗中进行,夏侯惇此时根本不明情由,并不知道遭遇的是吕布,只以为是兖州的乱军,他心系鄄城,看到乱兵投降,便没有多想,带着他们继续行进,以壮大实力,镇守鄄城。
不想到了途中停军就餐时,那些诈降的兵马骤然暴起,劫持了夏侯惇,不过这些诈降的士兵都是兖州人,畏惧夏侯惇的威名,竟然不敢杀害,只求钱财,夏侯惇手下副将急忙筹集钱财交给诈降士兵,那些士兵在夏侯惇兵马的团团围困下,不敢收钱杀人,竟然就此放了夏侯惇。
不过夏侯惇却没有客气,反过来将这些诈降兵全部斩杀,而后继续奔赴鄄城。
夏侯惇带着兵马离开后,濮阳只有数百兵马,吕布轻易袭取了濮阳,获得了大量辎重,不由大喜,当即在濮阳布置兵马,城外又扎营安寨,准备把这里作为他夺取兖州的后方。
在吕布行动的同时,张邈从陈留兵向东,陈宫从东武阳兵向北,二人振臂一呼,兖州郡县几乎全部响应,旬日之内,未改旗易帜者仅剩三城。连济北国的鲍信兵马,也被陈宫伪造鲍信一封书信过去,告知那些兵马鲍信决意反曹,也改换旗帜了。
夏侯惇虚惊一场,连夜赶到鄄城,陈宫在兖州根基极深,此次叛乱的势力盘根错节,鄄城中也有不少人暗中参与,寻找机会与陈宫里应外合,夏侯惇的兵马赶到鄄城后,夏侯渊和程昱心中大定,而后连夜查获有谋反迹象的数十人,全部处死,鄄城的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
不过他们还没喘口气,没有迎来吕布的攻击,就有另一支数万人的兵马逼近城下,领头的是过来趁火打劫的豫州刺史郭贡,当此之时鄄城将士无不恐惧,因为曹操没有荀彧,留下主持州事的人是程昱,郭贡在城下直接点名要见程昱。夏侯惇、夏侯渊劝阻程昱。
历史上是荀彧镇守鄄城,出城会见郭贡,但荀彧是颍川人,荀氏在豫州名望极大,荀彧名声也很大,郭贡并不敢加害,所以相对还安全一些。程昱却不同,他是地地道道的兖州人,出去会面风险极大。
不过程昱虽然年已五十有余,却是老而弥坚,性格刚强,胆子比将领还大,因为郭贡担任豫州刺史不久,他的分析一针见血,断定郭贡与张邈并不是老交情,如今来得这样迅,必是还未定好策略,便决定趁他尚未定好策略时说服他,即便不能引之为援,却也能让郭贡保持中立,若是不出城会面,反而会让郭贡下定决心攻城。
出城之后,程昱义正辞严,论以朝廷大义,指责郭贡这个豫州刺史不该进入兖州境内,郭贡看到程昱这个老头如此刚硬,毫无畏惧,以为城中早有应对之策,反倒有些心虚忌惮了,想起曹操的豫州追击袁术的强势,当即收起贪婪之心,引兵而去,张邈拉拢的一路援军就此而破。
回城之后,程昱迅了解了兖州而今的情况,得知只有东阿、范县等寥寥几县还没有叛乱,而且与鄄城临近的范县县令靳允的母弟妻儿全部被叛军捉走了,投降只在顷刻之间,形势十分严峻。
为了避免鄄城成为孤城,他们必须要东阿和范县互为照应,程昱当即让夏侯兄弟镇守鄄城,他亲自与从事薛悌等人带着一支骑兵赶往范县和东阿,因为他是东阿人,在这一带还颇有威望。
到了范县,陈宫派遣的将领范嶷已经攻至,程昱入城劝家眷被挟持的县令靳允:今天下大乱,英雄并起,智者须谨慎择主,得主者昌,失主者亡,陈宫叛迎吕布而百城皆应,似能有为,让吕布为人粗暴,匹夫之雄,陈宫等以势假合,不过是相互利用,不会真正奉吕布为主,兵虽众却必败无疑,曹使君智略不世出,殆天所授!君必固范,我守东阿,则田单之功可立也,难道不比汝违背忠义去跟随恶人,结果母子都被杀死要好吗?
程昱行事偏执,从来不会从道德方面考虑,靳允也非徐庶那般奋不顾身的孝子,被程昱一劝,便流涕表示不敢有二心,又假作投降,伏击杀死陈宫派来的范嶷,瓦解了陈宫和吕布一路攻击,范县遂定。
而后程昱马不停蹄,急忙赶往东阿,在途中他得知陈宫从黄河北岸而上,准备在仓亭津渡河南下攻打东阿县,当即派骑兵截断仓亭津渡口,待陈宫率军赶到河边时已经无法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