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又看向面容带着疲惫的貂蝉,貂蝉这一年多来跟在他身边吃苦不少,却将他的起居照顾的很周到,梳头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包括他外出的衣装都是貂蝉打点的,她曾在宫中掌貂蝉冠,擅长衣装打扮,人靠衣装,张辽在外显露的风采有很大部分得益于貂蝉的打扮。
当然,因为跟着张辽经历的多,貂蝉成长的也很快,除了自己的细腻柔媚,行事也多了张辽几分凌厉的风格。
“这一年来跟着我辛苦了。”张辽心中感慨,又带着几分打趣:“照顾的我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以后没了你可就没法活了。”
貂蝉抿嘴道:“婢子不苦,跟着将军很好呢,更不敢负了主母们的托付,几位主母时常询问将军呢,只怕婢子照顾不好将军,让将军吃苦。”
听到貂蝉提起唐婉、蔡琰、尹月和苏几女,看到女卫照顾的一群孩子,张辽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思念。
这几年他一直在外,与几女可谓离多聚少,还有孩子,已经一岁多了,也就出生后陪伴过几个月,他这个丈夫和父亲都做的不好。
这种日子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或是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与妻妾戏耍,或是写写书法弹一曲卖个风雅,或是走朋访友与吕布、赵云、典韦喝喝酒,过过招,或是带着妻妾游览四方,荡舟湖上。
以他自己的想象,最美满的日子就像那首山坡羊,当然要改一改:一万犁牛百万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豪宅堡坞有几间,这也舒坦,那也舒坦;雨过天青驾小船,美人一船,美酒一船;三个娇妻四个妾,左也香甜,右也香甜;日上三竿大床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说白了就是过如今被自己打压的土豪日子,但如今天下大乱,他又身处其位,手下有一大波人跟随,将前途和家小托付于自己,自己哪能悠闲下来。
等张辽狼吞虎咽吃完,貂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将军,糜家女公子这几日闲下来常向妾身打探将军呢。”
“哦?”张辽呵呵笑道:“我有什么好打探的,两个肩膀架一个脑袋,虽然英俊了些,但也没什么特别的,还是个人样儿。”
貂蝉抿嘴轻笑:“婢子看她是想做婢子的主母呢。”
“你可太高看你家将军了。”张辽扬眉笑道:“你呢,想不想做主母?”
貂蝉俏脸一红,低头呐声道:“妾身就做婢子,给将军做一辈子婢子。”
张辽不由失笑摇头,他是看这两日气氛有些太沉重了些,便想轻松一下气氛,看到貂蝉脸上多了光彩,才道:“去吧,赶快吃饭休息。”
貂蝉嗯了一声,又道:“将军要进长安城麽?
“进,如何不进?”张辽转头看向西面的长安城。
他们所在的霸陵与长安已是一水之隔,可以遥遥看到高大的长安城。
长安城外还有李、郭汜的三千兵马守在那里,防范长安城瘟疫病人逃出来,城池被封闭,里面的疫情只会比京兆尹更加严峻。
提到这个话题,张辽心情又沉重起来,是该去长安城了,不过贾诩和李儒的建议都是等,当此之时他绝不能露面,也不能触及李、郭汜的底线,否则很可能面临二十万大军围城。
长安城就是李和郭汜的底线,一旦他动手,李和郭汜必然会反击,而且他要进长安城,首当其冲就是打败李郭汜留守长安城的三千兵马,这必然会引起李和郭汜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