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赶点头同意,跟着又道:“借此行事,最后再免除一二责任,也好让陈止知道是大将军在维护他。”
“还是你的套路深啊。”王浚满意的点点头,对众人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为防止朝廷干涉、插手,得尽快把这事的性质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等会你们就着手准备,吴阶,这事我就交给你去办,你代表本将军前往代郡,惩戒陈止!”他当然知道吴阶的心思,也有意利用。
吴阶大喜,点头应下,心里就想着将事情办妥,展现价值,争夺广宁郡太守的位置。
随着王浚的定计,整个大将军都行动起来,很快列出了章程,当天晚上,吴阶就在王浚的叮嘱中上路了。
不过,有了陆区的前车之鉴,又为了收买人心,王浚给吴阶配备了不少人手,为了争分夺秒,还都是骑兵,速度很快。
所以吴阶刚刚拜别了王浚,转身上马,一挥手一众骑兵就疾驰而去,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中。
送走此人,王浚放下了一桩心事,随后就要处理因陆区死去,而生出的种种问题,还要给朝廷的上书,这书中内容倒也简单,其实是冲着陈永和杨家去的,以表明陈止的罪责为手段,就是为了和两家做个交易。
待得一切做完,已经到了深夜,王浚精力一连串的消息,也是困乏了,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夜深人静,归于安宁。
大将军府作为幽平两州的核心,守备森严,没有什么人敢轻犯,晚上也是安静的很,除非有重大情况,没人敢去打扰将军清梦。
只是到了后半夜,忽然有急切的脚步声在平静的宅子里响,伴随着的就是一阵鸡飞狗跳,漆黑的后院点亮了灯,在阵阵声响过后,王浚从后堂而来,直达正堂,看着自己的侄子,脸有困意,更多的是清梦被打断的愠意。
“叔父息怒,勿怪小侄。”私下里王赶的称呼有了变化,“实在是刚刚接到了一个消息,不得不来禀报,这消息涉及不小。”
“什么消息?”王浚知道自己这个侄子,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神色也郑重了几分。
“叔父请看。”王赶将手中的战报递了过去。
王浚接过来一看,起先脸上还有困意,但看到一半,顿时瞪大了眼睛,眼里睡意全无,抬头看了王赶一眼:“此事千真万确?”
王赶郑重点头道:“还未确认,不过有边将传讯,该不会有错。”
“陈止联络拓跋鲜卑,将那支匈奴骑兵近乎全灭,俘虏五十,斩首近百,余者四散,连刘曜的手臂都给拿来了,连带着陆区的首级也夺回来了,好一个陈止啊,我真是小看他了!近年来,这般大胜何等少见,有这个功劳护身,暂时怕是难以动他了,连带着这次的斥责也……不好!”
突然,王浚意识到了什么,终于知道为什么王赶要连夜通报了。
“去把吴阶叫回来,这次的事,陈止已从有过变成了有功,怎能斥责?反倒要让人看笑话,觉得我这个大将军,和地方小族沆瀣一气了,连带着权威都要受到影响。”
“我过来之前,已经让人去追了,”王赶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忧色,“只是吴阶走的甚急,怕追之不及!”
“无论如何,先把人叫回来再说!”王浚心中烦躁,别说睡意了,连躺下的心情都没有了,“你看这事弄得,我很被动啊!”
等王赶退下,王浚回返后宅,正要躺下,却忽然一愣,然后一拍脑袋。
“不好!那封给朝廷的上书也送去了,吴阶若是追不回来,只是让代郡的人看笑话,可如果那封上书送过去了,那可就是让朝廷的人看笑话了!还有我那个许诺,这许诺该给谁?”
顿时,王浚的脸色苦涩起来。
( 冠绝新汉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