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陈止取出了那两张纸呈现在陈梓面前。
顿时,本来还一脸谨慎的陈梓,顿时就是瞳孔放大,看着面前的纸张,楞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轻轻一摸,赶紧收了回来。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陈梓也是饱读诗书,书法有着造诣,武人爱兵刃,文人爱墨宝,这能写几笔好字的人,又怎么会不喜欢能配得上好字的纸。
陈梓也不例外,惊讶了一会,他抬起头,露出佩服之色,问道:“这纸……”
“这纸如何?”陈止笑着反问。
陈梓重重的点头道:“上品好纸!轻薄通透,光滑洁白,如月光照地,霜落凡尘,梓生平仅见!”
之前,李立说过,自己从未见过这般好纸,但以他的身份,见到好纸的机会也不多,陈梓就不同了,跟在陈永身边,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眼界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他见过的物件,多为稀罕玩意,却也给出了这般评价,足见此纸之质!
这也是正常的,因为按照历史的发展,这样的造纸技术,要到几十上百年以后,才会显露端倪,被陈止提前拿出来,这巨大的代差,足以造成这般的震撼。
“现在才知道,为何族兄之前那般信心满满,”陈梓感慨过后,就摇头轻叹,“当今之世,重名重物,那有名的权贵、财主,时常以斗物比财为名,名家的墨宝、传世的丹青,又或者是存世的孤本,时常被拿来比斗,以彰身份,除此之外,西域的异宝、海外的物件、南边的出产等,但凡事旁人没有的,自己有的,都会拿来显摆,族兄的这纸,可谓冠绝当世,旁纸不可比、亦无从替代,乃稀罕物,一旦现世,为名士、权贵所知,必定掀起吹捧!”
陈止笑着点头,忽然又问:“若是再配上一二文章、学问大典呢?”
陈梓一怔,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止又摇头道:“此纸所需,唯弟自南所送之勿方出,南北运输颇多周折,短时间内恐难多产啊。”他这话并不尽实,代郡也有替代之物,但为了前期准备,需要作出南北运输的架子,也好方便行事,顺便将白纸炒成期货。
陈梓又是一怔,等明白其中关键,眼睛顿时瞪大,最后叹服拱手,暗道奸商。
商定了此事,陈止又留下陈梓在家中吃饭,两人聊起家中之事,随后陈梓又提起了那朱家送来的一副字。
“之前午宴,答应了朱太公,给他写一副字,现在正好兑现诺言,”陈止笑了起来,“其实他在这个时候送过来,也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还是前面提到的,他们接触了汪荃之后,心里没底,不知道我如何看待此事。”
对面的陈梓欲言又止,最后没有说什么。
倒是陈止道:“乔行,你有什么话,可以照实说。”
陈梓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几大家族试探,也有看兄长的态度,然后决定去留的意思,他们是依附于汪荃,还是归顺兄长,都还未定,而且从长远来看,依附兄长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有人和我竞争,他们就可以待价而沽,”陈止摇了摇头,“最后归顺于谁,要看我和汪荃谁给的好处多,以及万一谈判破裂,我和汪荃谁能给他们造成更大损失,从这两个角度看,就算能拉拢到世家,也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等于是将未来的事,交给世家来评判,要做什么事,都得和他们商讨过才能决定。”
陈梓很想说,这样也无不好,安安稳稳的做个几年太守,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直升中枢,才是仕途正道,若一直在地方厮混,如何能掌握大权,造福陈氏?
但想到陈止这些天的作为,这些话陈梓还是留在了肚里,他既然被派来辅佐,当然要尽心尽力。
一顿饭吃完,陈梓告辞回去,做着准备。
等到了第二天,他就随着一队人马出城。
这出城的队伍,倒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让城里的人看到了,就有人传扬开来。
( 冠绝新汉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