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叫你什么?王妃?爱妃?或者像你们中原一样叫你夫人或者美人?”苏瀚向她进了一步,将她逼着退到了窗边,整个人靠在了窗棱上。他湖蓝色的眼睛带着三分赞赏,三分轻浮,以及怜爱和试探,凝视着秦晚。
秦晚猛地一蹲,从他胳膊下穿过,反身退后五步,和苏瀚保持距离道:“苏瀚,咱们之前说好的,精神交流可以,肉体交流还是免了。”
苏瀚叹了口气:“你还要我怎样做,才愿意接受我?”
秦晚摆了摆手:“等你哪天继承西狄王位,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苏瀚沉默,湖蓝的烟波里渗过一阵涟漪。
秦晚又问道:“说道贸易,苏瀚我问你,北戎那个小皇帝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苏瀚没想到她会忽然提起这个话题,但也没有犹疑什么直接回答道:“据说是昏迷不醒,太医们束手无策。估计他再不醒,北戎宁王就会登基称帝,我觉得这只是时间问题。甚至我都怀疑北戎小皇帝的病就和他宁王有莫大的关系。”
“不可能,宁亦不会这么做。”秦晚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苏瀚看她脸色认真且严肃,立刻也有了怒气:“你到现在还维护他?”
听到苏瀚反问,秦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掩口,随即又无奈地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条件反射,我不是有意识的。可能我的潜意识里还没有接受自己被甩了的事实……”
“唉……”苏瀚也是无奈,揉了揉太阳穴道,“想要把他从你脑子里驱逐出去真是太难了。”
“言归正传,”秦晚道,“和中原重启贸易,你们刚和宁亦打过仗,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不可能了。不如联系一下其他北戎皇位的争夺者,说不定他们会愿意在北戎政权不稳的节骨眼,选择跟你们西狄当盟友,联合起来恶心一下宁亦也不错。”
苏瀚眼睛一亮:“你这是要报复宁王吗?”
秦晚笑笑:“我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宁亦负我,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苏瀚整张脸像是见到太阳一般,轻浮地笑道:“那是不是说明,爱妃是要正式开始接受本王子的爱意了?”
秦晚怒瞪了苏瀚一眼:“苏瀚,你正常一点!别天天白日做梦,我和你永远也不可能。”
苏瀚并没有在秦晚的房间里多待,他急切地去寻贸易大臣和西狄军务大臣商议秦晚给的提议。
秦晚见他离开,眼神变得凝重。
她生宁亦的气不假,但生气归生气,她早在应阳守城时就跟流萤说过,宁亦若是遇到了比她更重要的事,肯定是不会回来救她的。没想到一语成谶,他果然舍了她。秦晚有自知之明,若说没有怨怼那不符合她的性子,但若说真的要报复,秦晚觉得还不至于。
她与宁亦的矛盾,按照政治老师教的,那应该属于内部矛盾。
而她和西狄的矛盾,才是国仇家恨。
秦晚还分得清哪个重,哪个轻。
之所以她会对苏瀚那么说,只是想打消他的疑虑罢了。
因为秦晚猜测,宁亦想要除掉那些觊觎北戎王位的人,应该会缺少某种契机。她现在就要送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给那些人,也算是再帮宁亦一把。她要给宁亦一个机会,让宁亦尽快处理完寒城种种事端。待他们二人再见面的时候,她再好好地跟他掰扯掰扯他们之间的内部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