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馨跑了？”
“去你妈的。”
张焱之骂了一句，“你才跑了呢，可能出去透气了。”
放下电话，张焱之再次看了一下房间里。
程秀艳给她织的毛衣依旧没穿，干净的挂在柜子里。
桌子上课本摆的整整齐齐，床上也收拾的很立正，没有躺过的痕迹。
只是少了一件她从村子里带来的那一身绿色工装。
空气中有一股洗发水的香味还没散开，张焱之目光放到了窗外，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即跑下了楼。
金融大食堂。
此时正是饭点，食堂里闹哄哄的一片。
食堂后厨也忙的不可开交，锅铲碰撞在锅里的声音，洗盘子的声音，说话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洗碗池前，一道有些瘦弱的身影把洗干净的碗摞在一起，然后直起腰锤了锤后背，顺变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前的汗珠。
她看着水池旁边还有一大堆没洗的碗碟也没说什么，默默的再一次把通红的双手插进有些冰凉的水里。
“这还有一些碗筷，洗干净啊。”
女生点点头，一句抱怨也没有，轻轻的挤出一些洗洁精揉搓出泡泡，仔细认真的洗着。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仍然没停下来，即使手指已经有些僵硬了。
“那个，小顾啊，别洗了。”
一个男人走过来，“快去前面打饭去，老张肚子疼，去上厕所了，你快去顶一下。”
“啊？”
女生顿时有些慌乱，小声的询问，“老老板，我能不能不去？”
“别墨迹了，快点的，一会多给你结工资！”
她被推到窗口，看着外面食堂里排着的一条条长龙般的队伍，默默的低下头。
“能不能打饭了啊。”
外面的男生有些不耐烦，“快点啊，饿着呢。”
“哦噢噢。”
女生连忙拿起勺子，小声的问道，“你你要吃什么？”
“啥？”
男生忍不住凑近了一些，等他看清口罩背后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好漂亮！
这是男生的第一想法，于是马上回头和自己兄弟分享，后面的男生也是伸头看了看，惊讶了一声继续往后传。
这就导致，这一排队伍里的人全都知道了，这个窗口换了个人打饭，虽然只能看见眼睛，但是也能感觉到是个好看的女生！
此时第一个男生立刻换上一副笑容，“那个你看着随便给我打就好了。”
女生握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低着头随便打了几勺子饭菜，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好了。”
“美女，你把口罩摘一下看看呗。”
后面的几个男生也跑到窗口开着玩笑。
女生的小脸“蹭”的一下红润不已，加上口罩还在脸上，感觉脸上烫的不行。
即使她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前面有几道目光盯着自己，看的她有点不自在。
窗口前的男生还在催促，女生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柳叶眼里甚至都涌出了一丝泪花。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不让眼皮合上，生怕眨眼的时候会把眼泪挤出来让其他人看到。
好在，旁边的一个打饭大娘吼了一嗓子打破了这尴尬局面，“能不能打饭了？不打饭的去一边去，别耽误其他人！”
“呵呵，打打打。”
男生干笑一声，就拿着餐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