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若冰的记忆里，很少有父母和爷爷和谐相处的场景。
每次一碰面就吵架，她那时太小，也不懂他们有什么可以吵的，后来长大了，反正父母一年也不回几次临海，她就一直在这里陪着爷爷，让爷爷不至于那么孤寂。
这一次，她父母提出想见柳白的时候，其实她是拒绝的。
因为不想家庭不和谐的一面给别人看到。
但是爷爷却意外的坚持，她也不得不妥协，终归只是小辈，好多事情也不能明着来说。
“所以呢？”柳白挑眉道。
他通过后视镜，把她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如果明天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你不要见怪。”张若冰说着，声音又小了。
她不想别人看她家的笑话。
“嗯，好。”柳白道。
车很快停在了张家医馆，陈芊芊揉了揉眼睛，就下车了。
柳白于是又送唐香香回家，已经是半夜了，她家前面那条街上的新华书店竟然还没关门。
“等等，我下去买点东西。”唐香香道。
柳白停下车，唐香香就推开车门出去了，柳白也跟着过去。
坐在柜台的店员有点困了，她似乎在打盹，看到唐香香进来的时候，整个人突然精神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就像是对着神像雕刻出来的一样，一笔一划恰到好处。
甚至于眉眼的疏离和迷茫，眼睛里仿佛含着此时所见到的一切。
“请问，您要什么？”店员问道。
还真是奇怪，她明明也是女人，却有些紧张。
“帮我拿一本《厚黑学》，谢谢！”唐香香道。
她随意看了几眼，这里面关于会计和工科的书，她看过不少，可是和人文有关，她鲜少看。
因为不实用。
“再买一本《塔木德》吧。”柳白此时进来了，看到店员手里拿着一本《厚黑学》，补充道。
其实，他在大学的时候，就看过这本被誉为是犹太人的经商圣经《塔木德》，毕竟学经管的。他想着，也许会对唐香香有用。
唐香香接过店员递过来的书，厚重黑实的书就被她挽在白皙明亮的手上。
“先生，这是您要的书。”店员见唐香香不接《塔木德》，于是对柳白道。
“给她吧。”柳白看向唐香香。
唐香香伸出长手，于是只好接过。店员在心里犯嘀咕，现在追女孩都送书吗？果然，有气质的人都不一样。
她不知道，这是出于柳白对唐香香的——嗯，智障的关爱。
结账的时候，唐香香自然而然的主动结账，她是秘书，啥都干。
柳白也习以为常了，唐香香是唐唐的员工，又不是他的，虽然唐唐已经隐居幕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