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宁端着架子吓唬两人:“我如今可是皇上亲赐的督主夫人,你们还敢拦我,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两人一想也是,这位小姐现在和督主定了亲,是督主的未婚妻,未婚妻来了,总不好把人晾在外面吧?
于是便让她进了门,引着去见管事。
杜若宁还挺好奇,问他:“你们府上还有管家呢,我以为是春公公在管。”
“春公公也会管,但他们通常忙得没功夫回来,自然还要一个管家来打点。”守卫很恭敬地回话,让她在会客厅稍等,自个飞奔去找管家。
管家来得很快,一进门就对着杜若宁躬身行礼,笑眯眯称呼道:“不知若宁小姐到来,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杜若宁仔细打量他,见是一个面白无须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人到中年还不留胡子,肯定是太监无疑了。
“我也是顺道过来的,没有提前通知,实在失礼。”她客气道,“不知管家如何称呼?”
“小的姓肖,名德,大家都叫我肖公公,若宁小姐叫我小德子便可。”
杜若宁一听就笑了:“你比我年纪大,我可不能叫你小德子,也跟着大家叫你肖公公吧!”
肖公公连连躬身:“小的实在不敢当。”
“没什么敢不敢当,我叫了,你就当得。”杜若宁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说道。
肖公公便不再推辞,应声道:“多谢若宁小姐抬举,敢问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督主这会儿不在家,可要小的派人去请他回来?”
“不用不用,他忙他的,我就是来借点钱。”杜若宁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我在天香阁看上了几样东西,身上钱没带够,想着督公府离得近,便过来借点钱。”
肖公公:“……”
好家伙,还当她着急忙慌地过来是有急事,没成想竟是来借钱。
前几天刚定了亲,今儿个就上门借钱来了,若宁小姐真是不同常人呀!
“这……不知小姐需要多少钱?”他迟疑着问道。
督主不在家,他虽是管家,平时大事小事都是望春在打点,只有望春不在的时候,才让他顶上,若宁小姐要是借十几二十两银子,他还能自个做主,要是借多了,他就……
他就怎么样呢,总不能说不借吧?
这么大个督公府,未婚妻亲自上门借钱,还能让人空手而归吗?
肖公公正在心里犯嘀咕,便听杜若宁说道:“不借多,五千两就够了。”
五千两?
肖公公惊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天香阁的东西再贵,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吧,她是包了人家半间铺子吗?
“怎么,不方便吗?”杜若宁笑盈盈地看着他。
“没有没有。”肖公公呵呵笑道,“只是督主有令,大笔的银钱出账需要向他报备,小的不敢自己做主。”
“哦,这样啊?”杜若宁眨眨眼,“肖公公能做多大的主?”
肖公公张口想说一百两,想了想,自己好歹是个管家,一百两也太寒碜了些,就颤颤巍巍地比了一根手指头:“一千两。”
“那就两千两吧,我先少买几样就是了。”杜若宁爽快地说道,“我挑的那些都是抢手货,怕回家取钱被人买走了,所以才来这里暂借,你放心,我回家之后就让人把银子送回来。”
她早就看出来这个管家当不了太大的家,所以故意先说个大数额吓吓他,然后再降低数额好让他能接受。
肖公公其实还是不能接受,而且人家若宁小姐已经主动减少了三千两,并且说了很快就会还上,他要是再推托,会不会显得太小家子气?
左思右想,咬咬牙答应下来,去账房支了两千两的银票,战战兢兢地递给了杜若宁。
有心想再交代一句让她尽快还回来,又觉得这样不好,便忍住没说,等到把人送走之后,亲自去东厂将此事告诉了江潋。
江潋正在东厂看屠一刀交上来的验尸报告,听肖公公结结巴巴地讲了杜若宁去借钱的经过,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你是不是傻,那么大一个定国公府,去哪里买东西人家不让她记账,还用得着四处跑着借钱?”
啊?
肖公公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对呀,若宁小姐可是定国公府的小姐,谁能不认识她,谁能不让她记账,她看上的东西,店家恨不得亲自打包好了屁颠颠地给她送家去,哪里用得着她借钱买东西?
天呐!
我这是被骗了吗?
肖公公后悔不已,跪在地上给江潋磕头:“督主恕罪,小的就是突然看到若宁小姐上门,脑子一下子懵住了,没想这么多,不过,若宁小姐说了,她会很快把钱还回来的。”
“呵!”江潋都给气笑了,那丫头就是个大骗子,指望骗子还钱,做什么白日大梦呢?
行,骗钱都骗到他家里去了,这是有多嚣张,下一步是不是要骑到他头上来?
看来必须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