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人特意征求了一下杜若宁的意见,问她有没有什么要补充。
杜若宁说自己没意见,唯有一点要嘱咐六堂兄,出门在外,当以家族的荣耀和利益为重,切不可再轻易受人蛊惑,但也不能因为自己做错过事,受了欺负就忍着不说,不管什么时候,家人都是他最强有力的靠山,绝不会任由他被外人欺负。”
杜若贤更加无地自容,哭得差点要晕过去,再三感谢四妹妹对他的宽容,表示自己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也不会做让家族蒙羞的事。
至此,全家人都统一了意见,再没有什么要说,杜晚烟又抱着杜若宁哭了一回,有心想提一提住在庄子上的母亲,自个也明白做人不能太贪心,因此便强忍着没提,但等过个三两年,三哥哥做出点成绩,得到家人的认可后再做计较。
事情商量完,大家正准备各自回去,大管事突然来报,说江督公来了。
别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杜若贤两腿一软又跪了回去。
江潋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不会是后悔放了他,又要把他抓回去吧?
“四妹妹,四妹妹,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去和督公大人说一声,让他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抱着杜若宁的脚如同惊弓之鸟般瑟瑟发抖。
杜若宁没被江潋过来的消息吓着,倒是被他吓了一跳。
“六堂兄放心,督公大人应该不是为你而来的。”她笑着说道,心想那家伙肯定是为狗而来的。
云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板起脸不悦道:“他来做什么,干出那么丢人的事,来赔礼道歉吗?”
江潋和沈决的事杜家人都听说了,杜老夫人道:“他是该来赔个礼,不止是因为这个,他和宁姐儿怎么着也是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可他至今都不曾登门,实在失礼得很。”
“母亲说得对。”云氏对老夫人的话表示赞同,转头问大管事,“他来赔礼,可带了什么东西?”
大管事面色为难,迟疑着回她:“带,带了两条狗。”
所有人都愣住了。
“带狗是什么意思?”大夫人十分不解,“就算是新女婿头回上门来下定,也是带大雁带羊羔什么的,他竟然带了两条狗,这是个什么说法?”
“兴许是他家养的狗多,除了狗没别的可带。”杜关山猜测道。
云氏白他一眼:“有钱什么买不到,还非要自家养吗,我看他就是没诚意。”
大管事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脸上表情更加没法形容,老爷夫人们实在是想多了,人家根本就不是来赔罪的,也不是来送礼的。
“督公大人他,他,他说他家的狗丢了,他是来找狗的。”大管事结巴的不成样子,“他带的两条狗是追踪犬,一路追踪到咱家门口就不走了,因此他怀疑若宁小姐拐走了他家的狗……”
“什么?”云氏登时气得火冒三丈,拍着椅子扶手连声道,“叫他滚叫他滚,有多远滚多远!”
什么人呐这是,好不容易来一趟,不送礼不赔情,居然来找狗,实在太可恶了。
他家的狗丢了,跟宁儿有什么关系,去他家兴师问罪,人都没见着,反被他诬陷成偷狗的,真是岂有此理!
其他人也都很气愤,个个嚷着让大管事快去把人撵走。
大管事为难道:“怕是撵不走,他说要是不让他进,他便带着狗闯进来。”
“他还敢硬闯,反了他了。”云氏气得声音都变了,“你去把府上的侍卫都叫上,敢踏进来一步就将他乱箭射死!”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淡金曳撒的颀长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冷清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岳母大人说晚了,小婿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