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劫了吧?”沈决猜测道,“福建那边土匪多,可别出什么岔子。”
“不能够吧?”刘知府顿时忐忑起来,“咱们这边闹着饥荒都没有出现流寇劫匪,倘若在没遭灾的地方被劫了,那才叫荒唐。”
沈决笑着指了指江潋和宋悯:“咱们这边没闹匪,是有这两尊神在这镇着,那边山高皇帝远,民风又彪悍,没什么不可能。”
“行了,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江潋打断他,“有这功夫,不如带些人出去打听打听。”
正事上沈决不和他犟嘴,当下便带着人往杭州境外打听消息。
宋悯苍白着脸坐在旁边,一手托着额角默不作声。
杜若宁看了他一眼,主动问道:“首辅大人有何看法?”
“我没有看法。”宋悯道,“朝廷又不只调了福建安徽的粮,不可能一个都运不来,左右不过多等几日,若宁小姐若是有空,不如帮我想想改稻为桑的事。”
“……”杜若宁很想回他一句没空,但改稻为桑确实是大事,眼下粮田被淹,时机也是恰恰好,出于大局考虑,她也只好答应下来,把自己的看法拿出来和他讨论。
江潋对这个不懂,就在一旁安静听着,不多时,沈决突然去而复返,带进来一个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人。
大家都吓一跳,刘知府忙起身问:“怎么了这是?”
“福建来的运粮官,说是中途遭遇山匪,除了他全军覆没,粮食也被劫走了。”沈决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都怪我,都怪我这乌鸦嘴。”
一屋子的人全都哑了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福建的被劫了,安徽的呢,难道也被劫了?
许久,江潋负手发出一声冷笑:“赈灾粮都敢劫,怕不只是山匪这么简单吧!”
“我也觉得不简单。”杜若宁附和道,转头去看宋悯,“首辅大人觉得呢?”
“既然你们都觉得不简单,那肯定是不简单了。”宋悯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对刘知府吩咐道,“去把这人抬下去救治,等他醒了问一问情况再说。”
“是,下官这就去。”刘知府惴惴不安地叫了两个差役过来,抬着运粮官出去了。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杜若宁似笑非笑地看了宋悯一眼:“首辅大人,这粮不会是你劫的吧?”
宋悯对上她的眼睛,不恼也不惧,反倒笑了一下:“若宁小姐的想法好生奇怪,我不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