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多眼睛看着呢,总是这样耗下去算什么事,他长叹一声,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沉声道:“行了,都消停些吧,小安子,叫人把孙少卿先带下去,等这边事了了朕再替定国公讨公道。”
安公公领命,叫侍卫进来带走了孙少卿。
惹祸的人走了,杜关山自然没法再闹,沈决把他的靴子捡回来,亲自替他穿上,将他劝回了队列中。
只是经他这么一闹,和宋悯一伙的官员们心里都有些发毛,生怕一句话说错,下一个被靴子砸的人就是自己。
谁有理谁没理且不说,关键是丢人呀,将来万一传出去,全天下都知道自己被定国公的靴子砸了脸,家人孩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慑于靴子的威力,殿中一时间安静下来,谁都不敢先说话。
嘉和帝只好自己开口道:“方才说到哪儿了?”
“回陛下,说到大周不能没有国公爷了。”沈决说道。
嘉和帝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皱眉嫌恶道:“朕不是问你说到哪了。”
“哦,那就是问定国公呗?”沈决道,“定国公说他犯不着拿唯一的女儿去拉拢一个死太监。”
“……”这回不光是宋悯,连嘉和帝和江潋都想一剑捅死他。
“安公公,封条!”嘉和帝拍着龙椅喊。
安公公只好让人拿了封条过来,将沈决的嘴封起来,小声道:“沈指挥使,得罪了。”
沈决却一点都不觉得丢人,还呜呜啦啦地向嘉和帝谢恩:“谢陛下隆恩。”
嘉和帝又忍不住想拿茶盏砸他,忍了又忍才压着火道:“宋爱卿,你接着说。”
“陛下!”一直没说话的江潋突然上前一步道,“陛下一直听首辅大人说,说到现在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与其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如让臣来说吧!”
他口中叫着陛下,态度也十分的谦恭,嘉和帝却不知怎地突然打了个寒战,感觉他眼底的潋滟波光在这一瞬间似乎化作刀光剑影向自己扑面而来。
“好,那就由厂臣来说一说吧!”嘉和帝说出这句话,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心虚还是恐惧。
江潋躬身应是,而后直起身,视线从群臣脸上一一扫过。
“咱家与陛下说话的时候,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扰,若是有哪个忍不住……”他顿了顿,看向沈决,“沈指挥使便替咱家割了他的舌头。”
“……”众臣全都无语。
全场最能叭叭的就是沈决,要割也是先割他的舌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