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柱万万没想到,白果树村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老贺家,女儿出去上学居然能认识这样的朋友。
就连自己老大的老大,江城数得上号的企业家,都不远百里跑过来给他撑腰。
这人脉到底是什么成色?
在十里八乡村民面前,刘柱的脸面被狠狠踩进泥里,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毒。
服吗?
当然不服。
自己打拼了这么多年才有今天的地位, 就算王荣昌和他果断切割,刘家兄弟还在,这几年赚的钱还在。
对方势大,大不了这老贺家风水最好的地基不要了,到时候找个其他村民的地基强占上,回头再给刘家长辈盖别墅。
刘柱扭头吐了一口嘴中腥气十足的血丝,望向顾允点点头。
忍一时风平浪静, 这时候再不服, 再嘴硬也于事无补。
“点头归点头,我知道你不服。”
顾允蹲下身子,拍了拍刘柱高高肿起的脸颊。
“我还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肯定会想,老贺家找人只能出一时之气,毕竟不是常年在白果树村里住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咱们走着瞧,是吧?”
刘柱不说话了。
他的确抱着这种小心思。
是,我刘柱从人脉到财力,都惹不起你们家大业大的省会企业家。
但是我平时不明着欺负你老贺家人,暗搓搓背地来几招阴的,今天你老贺家丢只鸡,明天你老贺家半夜窗户碎了,你还能兴师动众从江城再来一趟?
君子报仇,不择手段。
刘柱这种村里混大的滚刀肉,绝对不是王荣昌那种明面上讲规矩讲道理的。
你混的再好, 终究是外地人,镇上的警察都难断家务事,你能拿我怎么办?
村路尽头传来警铃大作的声音,两辆警车开路,几辆帕萨特尾随其后,又一批人赶到了现场。
王荣昌一伙离去后,村长田宝军见时机已经到了,为了刘家人能安全收场,悄悄走到人群外报了警。
可是这车队,来得也有点太多了吧?
咱熊口镇上的公车有这么多辆?
刘柱在镇里是有个说得上话的亲戚,但是怎么也没这种力度吧?
难道提拔了?
田宝军和刘家人都在心里大大打了个问号。
警车停在工地附近,镇派出所所长从主驾驶下来,看起来是他亲自开的车。
这么重视吗?
刘柱平日里也没少和派出所打过交道,所长算是他半个熟人,当下努力站起身来诉苦:“所长,他们涉嫌故意伤害,把我们刘家人打成这样”
所长板着个脸,一句话也没说,看起来人证物证俱在, 却完全没有替刘柱主持公道的意思,反而走到车后座位置拉开车门。
“李局, 小心点, 地上有泥。”
李局?田宝军惊呆了,市局一把手李福贵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