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权也不去理会他,自顾自说道:“何先生一进入江口,就走新洪星当年在维多利亚的老路,搞社团,你知道他浪费了多大的机会吗?”
“搞社团这一套,在维多利亚也许合适,但在内地绝对不合适。
内地这些大人物,或许会看在短期利益的份上,对何先生以及晋大成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在内心深处,他们是会给何先生定位的。”
“此人不可深交!”
“所以你发现没有,何先生在江口的官方身份,并不如何显赫。
一些实力比金海集团弱得多的维多利亚商人,在江口某委员会都担任了常委,何先生仅仅只是个委员罢了。
更不要说进入岭南省的委员会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信号,那些大人物也害怕承担系统内的风险。”
“他们可以为何先生行方便,但拒绝让他进入更高的层级。”
“说到底,何先生也只是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
“那些真正的大项目,何先生跟金海集团,连边都沾不上。”
唐天阳这才闷闷地说了一句:“陈总,你年纪轻轻,怎么喜欢研究这些系统内的门道?”
你不是个生意人吗?
陈予权哈哈一笑,说道:“唐总,在内地做生意,不研究这些门道是不行的。
你不研究政策,不紧跟国家最新的发展方向,那你吃什么都赶不上热乎的。”
“另外,身份问题,准入门槛,任何地方都是存在的。
那些号称民主的西方国家,在这个方面抓得更严,稍微有一点技术壁垒的行业,都设置有很高的准入门槛。
内地虽然在搞改革开放,现阶段对身份问题要求得还不是很严,但随着时间推移,很多行业的准入门槛也会越来越高。”
“唐总,何先生那一套早已经落伍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唐天阳苦笑起来,连连摆手,说道:“陈总,打住打住,再说下去,我担心就要中毒了……”
特么老子今天是代表何先生来跟你谈判的好吧?
怎么变成你给我“洗脑”了?
“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何先生的委托,和陈总好好谈一谈,事情要怎样才能了结?”
陈予权笑了,淡淡说道:“唐总,其实你亲自来星州,并且约我在胖嫂餐馆吃饭,对我来说,这个事已经失去了谈判的意义。”
“哦,此话怎讲?”
唐天阳略感意外。
“我这个人,特别不喜欢签城下之盟,被人拿枪指着脑袋谈合作,没意思。
今天我要是认了怂,以后何先生,也许还不止何先生,是个大佬都可以威胁我,那我还用混吗?”
陈予权冷笑着说道。
“何先生要真有诚意,当初晋大成威胁我的时候,他就应该出面,制止晋大成的所作所为,并且跟我好好道歉。
那就有得谈。
何先生始终都没有将我当成平等的对手,总是想要以势压人,这个习惯真的很不好!”
“陈总连何先生的条件都不愿意听吗?”
出人意料地是,唐天阳并没有恼羞成怒,反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平静地问道。
陈予权就笑了,说道:“唐总觉得有必要,那就请讲。
不过我觉得,何先生开的条件应该不怎么样,否则你就不用来星州了,直接打电话让我去江口就行。”
唐天阳顿时又沉默起来,半晌,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