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百分之三十的天宏矿业股份来路不正,压在他手里,其实是个很烫手的山芋。
当然要尽早处理,尽早套现。
两个月时间不到,放出去四百万,收回来五百二十万,纯利润百分之三十,这生意已经很做得过了。
做地下钱庄的,高利差只是保证高利润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货如轮转”。
资金放出去快,回笼更快,哪怕利润低一点,统算起来,还是很有赚头的。
另外,收购天宏矿业这些股份的赵延年,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般人,明知道何顺之手里这股份有些来路不正,未必就敢吃下去。
赵延年不怕。
趁这个机会压价更是理所当然。
对赵延年这个人的来路,一剪梅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何顺之哪怕背后杵着纳兰娇,跟赵延年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够看。
“何总,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应该也都知道了吧?
我们这次来,是受人所托,所以,何总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呢?”
一剪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问道。
何顺之额头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看了上首的纳兰娇一眼,纳兰娇轻轻颔首。
何顺之顿时觉得胆气稍壮,沉吟着说道:“周小姐,我当时确实也不大清楚张总是首都来的人,所以……现在这个股份,我想办法再赎回来,至于价格嘛,就算四百万,您看这样可以吗?”
应该说,何顺之确实很有诚意了。
他只收回成本,连一分钱利息都没算。
而且,从赵延年那里高价赎回股份的损失,也是他自己承担。
倘若不是一剪梅和巴图亲自出马,换其他任何人来,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可以。”
一剪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何总很有诚意,我代王二爷谢谢你了!”
“周小姐太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哎呀,周小姐,我是真不知道张总是王家的人,要是早知道这一点的话,我也不会……”
何顺之一迭声地说道,暗暗舒了口气。
难道,这个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好像,也并不太难嘛……
但是很显然,何总有点过于乐观了。
他话还没说完,一剪梅便摆了摆手,目光炯炯地盯住了他:“何总,那人呢?
张柏弘现在在哪里?”
“这个……这个,周小姐,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和张总,只有生意上的来往……”
一剪梅冷冷一笑,说道:“那这就难办了。
我来的时候,王二爷跟我说得很明白,钱不钱的还在其次,关键是要把人找到,给他带回去。
他很想搞清楚,为什么张柏弘要背叛他,要背叛老王家。”
“这一点很重要。”
“所以,何总,这个事,恐怕还得请您帮忙,你得把人找出来,交给我们。
要不然,我们真没办法就这么回去。”
一剪梅语气柔和,却透出一股斩钉截铁般的坚韧。
这事,没得商量!
“这……”
何顺之额头上汗如雨下,情不自禁地望向纳兰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