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赢了,我需要你加入我们,站在我们这一边……至少在我们彼此失去利用价值前,和我们坚定地站在一起。”
阿斯莫德脸上的笑意凝固住了,随后再次绽放开,“贝尔芬格,如果你能完全掌控秩序局,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要求,甚至说我们都不需要什么赌约,我都会直接选择你。”
“可事实是,你根本无法掌控秩序局,我对你提出停战,也只是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费资源了而已。”
阿斯莫德毫无顾忌地嘲笑贝尔芬格的处境,“如果说我们之中谁会下一个退场,那一定是你了,执棋者反倒被棋子限制了,还真是耻辱啊。”
贝尔芬格丝毫没有受到阿斯莫德的影响,他知道这个女人最善于挑动他人的情绪,无论是喜悦还是愤怒。
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贝尔芬格穿着一身可笑的睡衣,但身上却散发着难以抵御的威严,他面无表情,犹如一位苍老的教父。
贝尔芬格摇摇头,“无知的是你才对啊,我的血亲。”
一瞬间一股难以言明的冷意覆盖在了电影院内,一层薄薄的寒冰在物质的表面凝结,转瞬间阿斯莫德的呼吸便带起了阵阵白雾,睫毛上耷拉着雪花。
那是股怪异的鸣响,先是水流的扰动,然后是某种坚硬的鳞片相互刮擦的声音,本该尖锐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鲜血的黏腻感,隐约间还能听到风雨雷电的低鸣。
海潮翻滚,沉重的脚步声从黑暗里响起,声音带着迟滞的笨重感,随即更加沉重模湖的呼吸声传来,对方像是藏身于某具盔甲下。
“你一直都是我的敌人,而不是我的客人。”
阿斯莫德根本不是贝尔芬格所等待的客人,这爆米花与饮品也不是为她准备的,她只是来早了一阵,现在真正的客人来了。
贝尔芬格目光森冷地盯着阿斯莫德,“更不要说,你这家伙根本没有欣赏电影的能力。”
这是贝尔芬格最讨厌的一点。
可下一秒,贝尔芬格露出残忍的笑意,继续说道,“你说的对,我们可以打个赌,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鱼群们从黑暗里游出,密密麻麻,成群结队。
它们大小不一,完全被黑暗覆盖,只剩下漆黑的剪影,带鱼、金枪鱼、鲨鱼、巨鲸……所有鱼类一应俱全,倾巢而出,在它们相互碰撞时,诡异的铁鸣般的声响泛起,无形的潮水侵入了电影院,同时也放任鱼群们自由前行。
在漆黑的鱼群之中,一个臃肿身影迈动着沉重的步伐向前,他的速度带着极强的迟滞感,像是在深海里漫步,每一次迈步都仿佛踏在了阿斯德莫的心脏上,与此同时阿斯莫德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一直以为他在圣城之陨的失败后躲藏了起来,可现在看来,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活跃,想想过往发生的那些事,每一个阿斯莫德搞不懂的事情,其背后都多出了鱼群的身影,寒冷穿透了躯壳,直入阿斯莫德的心底。
“你是故意委身于秩序局下的。”
阿斯莫德喃喃道,“从一开始你就是个幌子,一个用来伪装的傀儡,以掩盖他的行踪。”
贝尔芬格喜欢阿斯莫德现在的表情,能让这个女人露出慌张的一面可不容易,“圣城之陨后我和他聊了聊,意外地发现我们很投缘。”
“天啊,早知道他这么理解我,我应该在焦土之怒时就和他联手的,但现在也为时不晚。
我会帮他赢得纷争的胜利,而他会帮我完成《无尽诗篇》。”
贝尔芬格用力地鼓掌,“你不觉得这太棒了吗?”
阿斯莫德的脑海一片空白,对方的到来完全击碎了阿斯莫德本以为的局势分布。
是啊,他一直处于前列,而自己才在近期找到了崛起的机会,他们是兄弟姐妹,但从未处于对等的关系上。
忽然一双手爬上了阿斯莫德雪白的脖颈,从身后扼住了阿斯莫德的喉咙,贝尔芬格声音响起,如同毒蛇在她耳旁吐着信子。
“现在你觉得我、我们有资格和你对赌了吗?”
阿斯莫德仿佛没听见贝尔芬格的话,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扩散的鱼群,脚步声临近了,对方走出了黑暗,漆黑的剪影被昏暗的光芒驱散,随后一身怪异的服装展露于阿斯莫德的眼中。
直观看去,那是一副阿斯莫德也不曾见过的装束,看起来像是一件臃肿的潜水服,但很显然,它和潜水服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只是外形比较像而已。
白色的布料层层包裹,完全覆盖了身体,球形的头盔下是金色的玻璃面罩,整体看去如同一位白色的巨人。
这是一位潜水员,至少在阿斯德莫的认知里,这是潜水员才会有的打扮,虽然隔着一层阻碍,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好久不见啊,阿斯莫德,我的血亲。”
宇航员对阿斯莫德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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