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女人的声音回了过来，杜厂长回屋，掏出一包北京烟，一人一根递了过来。
“烟不好，凑合抽吧，孟总，您也不打个电话，好歹也让我下去买包好烟啊！”
“我也是心血来潮，想你们了，过来溜达一圈！”
铁军掏出打火机，三人点上烟，杜厂长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两人对面。
“老杜啊，我听老武说，新产品大宝d蜜销的不错呀，怎么”
“唉！孟总啊，您是不知道啊！
是销的不错，可都是白条子，收不上现钱啊！”
“怎么会这样呢，不给钱你还”
“没办法，您也知道，咱这是民政局下属的福利厂。
新产品都被领导推销给兄弟企业了，打的白条子，这不，撒出去一个多月，就收上来这些破烂！”
顺着杜厂长的手，两人这才注意到，墙角堆了不少老款式的收音机。
“就这，好歹还能变点钱回来，剩下的，都说最近效益不好，等年底再说！”
“那是真没钱还是？”
“我的老兄啊，能没钱吗？
不就是欺负咱是福利厂，国家有补助，知道饿不死人，成心拖咱们呢！”
听到这话，铁军笑了，自己一肚子讨债的妙招没处使。
本来还想带着大壮去南方施展拳脚，可计划没有变化快，大壮进了刑警队，这事也就泡汤了。
没想到刚到这大北京，居然也有这么多不要脸的企业，欺负一个小小的福利厂。
正好，手里人手够，钱要是可观，可以带他们玩玩。
想到这，铁军笑着问道：“杜厂长，一共有多少外债啊？”
“600多万！”
“几家啊？”
“66家！”
“孟哥来了！”
杜厂长的话刚说完，一个没左手的女人说着话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光秃秃的左小臂像腊木杆。
女人30左右，长的很清秀，很干净，洗的发白的蓝工作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小赵啊，啥时候喝你跟老武的喜酒啊？”
孟叔好像和这个女人很熟，开口就问了个挺尖锐的问题。
“没时候，他一天天也见不着个影，早忘了您这个介绍人说的话了！”
女人边说话，边把托盘放到茶几上，孟叔和铁军一起伸手，一人端回来一杯茶。
“他敢，一会我找他，今年必须把事办了，他要是敢耍赖，我就把他那些瓶瓶罐罐都给砸了！”
“那可不行，我们厂子可全靠他那些瓶瓶罐罐活着呢！”
杜厂长吓了一跳，开口阻止，孟叔哈哈大笑，小赵也笑了。
“厂长，您还真当真啊，孟哥他俩啥关系，他也就是嘴上说说！”
“嗯，还是我妹子了解我，咱不砸，可这婚事，今年必须办，老武那，交给哥了！”
“呵呵，那我可听您信了，你们聊吧，我去车间了！”
小赵说完，跟几人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随手把门轻轻带上了。
小赵走了，杜厂长和老孟一起看铁军，很明显，思路还停在外债的事上，等着铁军的下文。
铁军可不想现在就把这事应下来，怎么着也得先看看再说，于是，憨厚的堆起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