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姐知道你想说啥,我自己说!”
正好走到4楼和5楼之间的拐角,秦水兰伸手拉住铁军,点着铁军鼻子,眨眨眼。
“你看看你,30多岁,脸蛋还凑合,烫个头不行嘛!
还理一个五号头,老土!
啊呦,梅花手表,梅花运动服,挺配套呀!
穿几年用几年了?
啧啧啧,质量还真是好啊,磨亮了也不漏肉!
呦,这小脚,怎么不穿高跟鞋,穿蛤蟆回力鞋啊!”
“姐,姐,不说了,我错了,咱上楼!”
铁军无语了,抱起秦水兰放到前面,推着她后背往上走。
秦水兰在前面轻轻叹了口气,铁军没听见,脚步加快,伸手拉亮了5楼的走廊灯。
到了6楼,秦水兰掏出钥匙打开门,伸手拉了一下灯绳,站到一边,铁军笑笑,抬脚进屋。
“妈妈!”
“妈妈!”
铁军傻了,短走廊6米处,右手边的门打开,4个孩子冲了出来,一起拱进秦水兰怀里。
“今儿回来早啊,哟,有客人啊,大花,小米,带妹妹进屋!”
后面跟着一个老太太,看见铁军,赶紧喊几个孩子。
“叔叔好!”
梳羊角辫子的小姑娘应该叫大花,仰起小脸冲铁军叫了一声。
“叔叔好!”
几个孩子拉着长声一起喊,铁军迷迷瞪瞪回道:“你们好!”
“妈,这是我认的弟弟,东北的,叫铁军!”
秦水兰抱起最小的一个女孩,笑着对老太太说道。
“哦,小伙子,快进屋坐!”
“大妈好,我换下拖鞋!”
“不用换!”
秦水兰推了铁军一把,铁军进了屋,找到沙发坐下,看着玻璃茶几上的一摞纸盒发呆。
“妈妈,肘子能吃了吗?”
“妈妈,小石头今天考了两个100。”
“是嘛,妈妈奖励两根铅笔!”
听着几人的对话,秦水兰带着孩子进了屋,老太太去烧水,铁军四下乱看。
屁股下的沙发是地板革包的,一根弹簧很硬,怼的铁军跑偏,赶紧往边上挪挪。
对上眼了,两边平衡了,铁军摇头苦笑。
正对面是一个老式高低柜,门上面是80年代初流行的烫花,图案是喜鹊登梅。
高低柜右边是一个电视柜,斜角摆着,一台小电视套在红色大绒的电视罩下。
高低柜左边是双开门衣柜,半截镜子,镜子暗花是个囍字。
窗户根下摆着一张单人床,白床单,被子也用白帘子扇成豆腐块,边上躺着个手电筒。
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也是一摞纸盒,码的整整齐齐。
右手边靠墙是一个写字台,上面厚玻璃压着白纱帘,一个小台灯,能看见半圆的灯泡。
几放在桌角,还有两瓶钢笔水,一瓶鸵鸟牌纯蓝墨水,一瓶天坛牌碳素墨水。
纱帘垂下的地方鼓起道弧线,应该是抽屉上的小锁头顶的。
隐隐约约听到孩子们稚嫩的声音,铁军的脑子有点乱。
秦水兰和王金财过了3年生4个孩子?
也不对,小的那个3岁左右,羊角辫8、9岁的样子,那俩稍微小点,咋生的呢?
还有,这个妈又是咋回事?
秦水兰的疯妈妈不是地震时候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