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犯显然萌生退意。
应该说他本来战斗意志就不是很坚决,只是看着来者只有两个,觉得可以很轻易的一网打尽才动手的。但是现在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堆人出来,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不是说打得过打不过,而是消灭这些人类只是顺手为之,不是他真的最终目的。当然了,如果这些人类表现出很弱的样子,他也不介意打一场。但是一方面对方人多,另外一方面也有太多未确定因素了。比方说那个冒着烟,能发出巨大声响的奇怪筒子。
他不知道这是火枪,更不知道火枪在地球上的辉煌历史。这种武器以它巨大的威力,相对轻便的重量,还有极容易使用的便捷,一路发展,先后淘汰了弓弩、盔甲、长矛、刀剑、盾牌等等几乎所有的军事装备,将世界推入了名为“热武器”的时代。不过哪怕他一无所知,他也从刚才的事情中确认这是一件威力很强大的武器。
而且,刚才连正式交战都还不算,只能说是试探。谁又知道这几个人类还会不会弄出其他什么未知的招数出来。
他对于这种情况并不惊讶。要知道,巫员是大巫,身份无可置疑的那一种。大巫身边有什么样的保护力量都不值得奇怪。事实上刚才他们居然把孤身一人的大巫独自堵在这里了才是奇怪的事情。
现在看来,只是自己这边运气好,正好找到了一个空子罢了。显然巫员身边是有护卫的,而且护卫的实力不弱。
装逼犯随手丢出一个橘红色的火球,正好落在那个盾战士前方。火球爆炸开来,不过看上去没什么用。盾战士看上去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身形在冲击波下摇晃了几下。他身后的其他两人也是如此。
不过这个火球与其说是打算伤人,不如说是一种掩护。两个罗刹妖开始后退。装逼犯又丢出一个法术,在地面召唤了一圈黑色的能量。正如他预料的,这些新来的敌人不能辨别,或者至少是不愿意冒险,所以停下脚步。双方从而拉开了距离。
三个身影从之前那个过道口匆匆离去。这边没有追。张成这一方战斗意志也不是很高。对手可是罗刹妖。虽然说按照游戏流程,boss是根本避不开的,玩家迟早都要和其对上。但是现实中情况可不是这样。而且游戏中可没有两个罗刹妖,否则以第二幕玩家的装备和等级,几乎不可能打得过。当然,吴岚这边更是如此。毕竟他们不了解前因后果,在敌人选择撤退的时候,他们也缺乏追击的动力。
现在,罗刹妖离开,两批穿越者慢慢的聚在了一起。张成这边两个人,吴岚这边五个人。那边都是男的,7人中,南铃是唯一的女性。
双方彼此都略有一点点的警惕,所以一时之间都没有开口。尴尬的沉默暂时笼罩在空气中。
“张成?”对面一个人看着张成,上下打量后,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吴医生?”张成试探的问。
“是我。”吴岚承认。话说这个穿越真的改变太大了,在这里吴岚是一个瘦瘦的男人,完全感觉不到地球上那种黑道老大的气质,相反尖嘴猴腮,让人看一眼就想起时迁。
“吴岚,16级盗贼!”吴岚哈哈一笑,说道。
“张彦。”边上一个身材匀称的高个子说道。“12级盗贼。”
“潘鹏,”之前那个持盾战士(现在才看出这人挺胖的)说道。“13级战士。”
其余人等一一按照这个套路自我介绍。张成有些惊讶的发现,五人全部都是战士或盗贼,没有法师,没有牧师。但是旋即他又明白过来,这个世界是蛮荒血腥的奴隶制时代,知识技术之类都是掌握在贵族手里的。对穿越者来说,如果你不是正好穿越到某个贵族身上,你就连学习这些知识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另外一个方面,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口都是庶民或者奴隶,穿越成贵族的几率显然很低。
也许会有人觉得,穿越到贵族后会生存能力大增。但事实上却正好反过来,穿越成贵族的生存率并不会比穿越成奴隶平民好多少,甚至更糟糕。因为在这个魔法世界,看破穿越者身份并不困难。而且,这个世界的土着对于穿越者也并不陌生,甚至还有一个“异人”这样的专有名词来称呼穿越者。不止如此,穿越者穿过来后,并没有原先身体的记忆,身边亲戚朋友,哪怕亲爹亲妈都是不认识的。这种种因素加起来,穿越成贵族后想要不露馅还真的很难。而一旦穿越者的身份被揭穿……嗯,似乎不用问也知道下场是什么。
这可是野蛮的奴隶制社会,没有什么法制、文明、甚至科学的容身之处。
所以,穿越者中施法者职业绝对是偏少的。
“张成,8级法师。”张成也如此介绍自己。他虽然有战士职业,但是觉得他这个战士等级真的只是用来防万一的。只要有了肉盾,他就安安心心在后面当炮台输出。
“南铃,4级战士。”南铃也回答。看样子之前杀掉憎恶让她涨了一个等级。
7个人稍微认识一下后,吴岚等五人的注意力转到了巫员身上。
“这位莫非就是……”
“是的,他就是巫员。”张成回答。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巫员隐居在夏墟这件事情并非什么秘密。事实上这事流传很广,上至诸侯,下至夏安这样的游商,所有人都知道巫员隐居于此。
那一瞬间,这几个外来者的脸上都闪过很复杂的表情。
特别是潘鹏,他的距离离张成很近,所以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张成是看的清清楚楚。潘鹏的第一反应是惊喜,似乎捡到了金元宝,但是在看清楚巫员之后,他明显想起了什么,之前的惊喜不翼而飞,变成一种迷惑和失望混合而成的神情。最后,似乎在反复思考确定之后,他的失望最终变成一种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