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撕裂了肌肉和内脏,鲜血从腹部的伤口喷涌而出,伤口传来的是一种致命的冰寒。
就像是在异世界被腰斩的经历一样,短暂的寒冷或者灼热之后,就是压倒性的剧痛。
张成自己都奇怪自己居然这么冷静,他伸手入怀,扣住一张“治疗重伤”。法术瞬间生效,他自己清楚的感觉到冰寒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痒麻。时间太短,鲜血没有流出很多,只是打湿了内部衣服,连外衣上都没什么颜色。
查理正在那里高举起手里带血的刀子接受同伴和部下们的欢呼。对于他们来说,杀人无疑是一件极富冒险精神和彰显勇气的行为,这么简单利索的干掉一个人,哪怕是个来自东方的黄皮猴子,那也是一件值得夸耀,展现男子汉气概的行为。
至于张成……是个人就没注意他了。因为每个人都能看到这刀子多大,这一刀下去,基本上就没救了。三分钟之内,受害者或许还能挣扎呼救一下,五分钟内他就会因为伤痛和失血而丧失行动能力,半个小时后,哪怕最好的救护车和最出色的医护人员也救不了他了。
所以,完全没有人看到张成坐起来,一手从自己衣服里完全不合理的掏出一把赫斯塔尔p90冲锋枪。
第一声枪响之后,整个人群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这个位置太好了,空旷而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张成扣动扳机,将这些家伙一个个打倒。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用子弹封死他们逃走的可能。想要逃离空地的几个家伙首先被打倒。其他持有武器的想反抗,但是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两三秒钟过去了。两三秒钟足够张成把枪口对准他们了。至于命中率……嗯,只能说张成的移动靶训练确实没有白练,手感都还熟悉着呢。
12个人,50发子弹的弹匣。两者较量一番后证明数量多还是占优势的。张成换好子弹,然后逐个开始补枪。每个人,不管是动的还是不动的,都要确保脑袋上挨两发子弹,白的红的都要出来。这是汤玛士在闲聊时告诉他的——战场上有很多伤病员都在难以置信的伤势下活下来,但是所有这些伤势中都不包括头部。因为从来没见过爆头之后还能活下来的例子。
不是每个被打倒的人都是垂死状态,有几个显然伤势不够致命。第五个的时候,那个黑人居然爬起来,用手挣扎着向前爬。在爬了几步之后,他猛的转过头,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
“不,不!”那个黑人惊恐的叫起来。“拜托,我没有……我不是……”他大声喊着,四处张望想要得到救援。但是很遗憾,一切发生的太快,四周并没有行人,因为懂事的人都已经远远避开。这里没有人,只有死神。
别看拥有暴力优势的时候他们可以很高兴的看着受害者被杀死,但是情况转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没有这么高兴了。死亡这种东西,不管你平时自认多勇敢,直面它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的勇气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多。
张成扣下了扳机。前后大概一分钟,他稍微审视了一下四周,将冲锋枪收回卡牌,然后沿着刚才的方向继续前进。
二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停了下来。一名警察下车,审视了一下这个血腥的屠宰场。
“怎么样?”等到他回到警车边上的时候,他车里的同伴问了一句。“死了很多人?”
“嗯,十来个,所有人都被补枪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已经无需医护人员费神了,“估计是黑帮战争的结果。”
最近整个小城都人心惶惶,因为仙人球国黑帮和黑人黑帮展开了全面战争。每天“意外”死于枪击的人数多了足足十倍。上次仙人球国人还雇佣了职业杀手越境而来,导致一名警察重伤。而fbi这边似乎因为那个什么黑魔法的缘故,引而不发,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他们显然不在意小城乱成什么样子,而一心想搞明白黑魔法是怎么回事。
总之,现在死掉一些明显死于子弹的人,已经不能让警方或者fbi有什么触动了。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玛丽背着她的书包一路回到了家,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门垫上少了一双鞋子。她的母亲则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某种微妙的气氛让敞开的窗户都小小心翼翼的不再随风摆动了。
“亲爱的妈,珍妮弗不在吗?”
“她去超市购物去了。我们的日用品需要补充一下,”大妈看着自己小女儿。“正好,我有事情告诉你。你的老师电话联系我说,今天你一整天都在课堂上摆弄你新买的电脑。”
“是啊,不过怎么了?”
“你就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小孩一样,做一些例如绘画或者玩洋娃娃那样的事情吗?”
“哦,当然不。我试过了,但那些真的太幼稚了,不合适我。”
“你还是个孩子。”
“一个收到巨额账单的孩子。亲爱的妈,这是两天前还是三天前发过来的账单,两万刀,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发过来的。”小丫头迅速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交给妈妈。
做母亲的脸上迅速难看起来。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吞吞吐吐的说着。
“那个时候您的银行账户上确实有两万刀,就算没有也差不了多少,对不对?”小丫头回答道。“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因为姐姐受伤的时候您居然跑到教堂那边捐掉了账户里所有的钱。”“那是为了你姐姐!”她最后只能如此回答道。
“啊,上帝老人家没有辜负您的捐款,所以让姐姐完整的回来了。”小丫头丝毫没在乎。“不过这些账单你打算怎么办呢?可别对姐姐说这个,她看到这个估计会立刻大发雷霆。”
可怜的母亲还在那里端详着账单,但是女儿已经一把抓过账单,撕成碎片。
“你做了什么……”
“已经支付的账单就只是一张废纸,最多也只是一个凭据罢了。”小丫头回答道。“所以,亲爱的妈,我对于例如绘画或者玩洋娃娃那样的事情不感兴趣是有道理的。因为我得处理好我母亲留给我的那堆账单,顺带着还不能让我那个当警察的姐姐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