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阳差点被熏个跟头,李奉义气呼呼道:“怎么样,难闻吧?老子天天被自己身上着味儿熏得鼻子生疼,想洗个澡都没时间。厂子现在办公楼还没修好,我特么裹着大衣在车间里睡了七天了!这样的日子要是没完,老子就罢工不干啦!”
眼看着李奉义累急眼了,满肚子的委屈气的直跳脚,李阳严肃了起来,看向了一旁的秦喜斌。
“老秦,过分了。”
“嗯。”
秦喜斌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属实是过分了。那早时候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使唤的,太过分了。"
对于秦喜斌这个比喻,李阳颇以为然:“这个于老四,欠收拾。奉义大哥啥也别说了,今天我和老秦回来了,以后你的日子就好过了。你这样,我们两个在这顶一会,你去找个澡堂子洗个澡,然后今天再盯一个晚上。等明天就让老秦换你的班,让你好好的睡两天好觉。没说的,这个月咱们厂评先进,我这直接内定就是你了!这个月多给你发五千块钱奖金,以资鼓励。好不好?”
一听李阳说加钱,李奉义浑身的脾气瞬间就消散了一大半。
不过虽然气消了,可面子还挂在那里,一时间情绪也没转换过来,只能委屈巴巴道:“大阳,你知道大哥我是啥人。咱是缺这点奖金吗?咱就是说,一样是公司的干部,不能说啥事儿都抗在我肩膀上嘛。那老四天天出去腐败,这不是不务正业嘛。一点主人翁责任感都没有,这厂子越忙他这越浪回头你说说他,这哪儿成啊是不是?”
“啊对对对。大哥说的是,赶紧洗澡去吧,洗完澡赶紧回来。你再盯一个晚上,我和老秦回家收拾收拾,明天省里的领导过来视察,我俩得准备准备。”
笑吟吟的哄走了李奉义,李阳和秦喜斌相视一笑。
“大阳啊,你这一手安排的,把自己人都给迷惑了。你小子可真行,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大个局,别说是李奉义大哥,就连我都给蒙在鼓里。要不是现在马上要收网了,你是不是还不准备跟我说呢?”
在回来的路上,李阳已经将针对森工建材厂所有的安排,全盘告知了秦喜斌。
现在,面对秦喜斌的揶揄,他嘿嘿一笑。
“这事儿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天等刘副省长来了你好好演,千万不能给我演漏了。能不能把森工建材厂一脚踹趴下,就看明天了。”
“嗯,我知道。上眼药穿小鞋这样的事儿虽然我没干过,但是在林业局耳濡目染也没少看。你放心,我这绝对不会掉链子。只是不知道老四那面现在怎么样了。”
“你说四哥?”
李阳哼哼一笑。
“他坑起人来,从来没差过事儿。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拍了拍秦喜斌的肩膀,李阳背着手,大步走进了正加班加得热火朝天的车间。
城市的另一头,“皇家一号娱乐城”的地下一层,同样是一片热火朝天。
“吹!”
“吹!吹!吹!”
“卧槽尼玛!!哎呀!怎么就没吹起来啊!?卧槽,就差一点,尼玛的再给我多一点,老子通杀啊!”
被一大群看客围观着,满头大汗的王玉良懊恼的将手中的扑克牌扔到了桌子上。
他面前的牌桌上,一摞摞的百元大钞被他过大的动作一下子推倒,差点散落到地上。
“怎么样啊王哥,这把还下不下?”
看到他懊丧的样子,坐庄的一个汉子呵呵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赌注:“下就赶紧下,不下就赶紧撤。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今儿晚上你的手气可有点背,这都连输了四十多万了。你拿来的的七十五个,已经输了一半儿了啊。”
面对那汉子的提醒,王玉良一时间有些犹豫。
但是还没等他反应,王玉良身边的于老四便拍案而起:“撤你妈!我王哥是输不起的人?别说这还剩二十多万,就算剩一块钱,照样翻了你们丫的!王哥,跟他干!没事儿,我这卡里还有三十万呢,我给你兜底!我他妈就不信了,凭你这两天的手气,能栽在这王八蛋这!否极泰来,霉运咱都耗光了,接下来咱大杀四方!”
“他妈的!”
听到于老四的力挺,王玉良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
一把便将面前的那一大摞钱推到了牌桌上,“要完就玩一把大的,老子跟你梭哈!这一把全干,你敢不敢跟?”
看到王玉良彻底上了头,于老四对着那拿着扑克牌坐庄的汉子暗暗使了个眼色。
后者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后,乐了。
“我要是不敢,我他妈跟你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