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伴随着男人怒吼声的咒骂,耳光的声响也从客厅的方向传入屋内。
这让刘伟诚那本就犯着迷糊的大脑更加混乱一些,稍过片刻之后才缓慢的眨动双眼,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
顾不得头部传来的痛楚,打量着在他看来十分陌生且相对狭小的房间。
一张床,落地衣柜,以及靠着床头的老旧床头柜,岁月的痕迹在那不怎么白的墙壁上很好的体现出来。
坐在地板上的刘伟诚只是大致观察一番,视线不经意的一撇牢牢的锁定在了床铺上那个正在与自己大眼瞪小眼的身影上。
年龄约摸着四五岁左右,大概是刚洗完澡不久的缘故,较小的身躯套着宽松的衣物,有些湿润的黑色秀发披散下来,恰巧遮盖在眉毛靠下一些的位置,凸显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此刻的女童正在用不知名的眼神看向自己,这也让本就不清醒的刘伟诚更加疑惑。
嘴巴微张,疑惑的询问还没从口中传出,下一秒一段陌生的记忆画面边在自己的脑内闪回。
伴随着脑补轻微的刺痛感,一段段往日的画面在脑海浮现。
记忆中的他……同样叫做刘伟诚。
很小的时候父母外出打工时因意外去世,由小姨带领抚养,初中毕业之后没有继续完成学业,而是早早的进入社会开始进行一些最为底层的劳力工作。
经过数年的摸爬滚打,也在社会中有了一定的立足之地,或许是从小到大的经历使得这个世界的刘伟诚生性较为软弱。
如今是五金店的一名学徒工,领着微薄的薪水不说还时常受到不那么公平的对待。
年份为2006年,一个科技不那么发达,但也已经是现代社会的一个年代。
脑海中涌入的记忆让此刻的刘伟诚有些愣神,他不明白身处2022年的他为何会出现在如今这个地方,没等他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屋外的争吵已经从言语上升到打砸的程度。
玻璃的碎裂,凳子砸在地板的震响打断了刘伟诚的思考,目光不自主的投向门口的方位。
这使得他没注意到床铺上那小小的身影不知何时挪动到了他的身前。
稚嫩的小手缓缓向他探去,触及到刘伟诚眉角处的伤口,触碰伤口带来的痛楚迫使刘伟诚重新将视线移了回来。
下意识抬手捂住了额头。
这一举动让面前的女童有些害怕,脑袋明显低下许多像是屏住了呼吸。
过了片刻才小声的嘟囔道。
“叔叔……在流血……”
女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伟诚看着眼前有些胆怯的女孩,看着她右手上拿着的一块创可贴。
望着对方想递过来又有所顾虑的模样,耳边传来对方那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
“贴上就不会流血了……”
“……”
孩子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刘伟诚仔细去听,眼前这个女童的话音会被屋外的争吵声掩盖。
呆愣几秒钟后,刘伟诚这才放下了捂住额头的左手,经过对方的提醒他此刻才发现手掌上沾着的血迹。
趁着刘伟诚低头看向手掌的空挡,拿着创可贴的女童在停顿片刻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创可贴的包装撕开,身体向前迈去两步靠近了对方,随后熟练的用创可贴将那带有血迹的伤口覆盖。
刘伟诚抬起眼来,看着小心按压创可贴两侧使其更牢固的女童……
垂落的发丝触碰着自己的脸颊,稍微有些瘙痒。
“你叫什么名字?”
刘伟诚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女童听到后悄悄地将手收了回来,小声的答复道。
“芸芸……”
“不是小名……算了,芸芸,你知道我为什么坐在地上吗?”
打断了自己的较真,刘伟诚问出了如今他比较在意的问题。
陌生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之中,让他此刻有些分不清时态的缘由,而听到刘伟诚的这句询问,芸芸的脑袋微微向着右侧倾斜,似乎在疑惑眼前的叔叔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
孩童不会思考的太多,疑惑因此并未持续太久,稍作思考后她便如实的开口回答。
“是爸爸把你从衣柜里拽出来的。”
“……”
不得了的讯息传入耳中,刘伟诚大受震惊。
“从,从衣柜……拽出来?”
“昂,爸爸说你是来偷人的。”
“……”
这样的回答一时间让刘伟诚无言以对。
在一段感情中,第三者往往是令人不耻的存在,如果情况属实的话,他头部的伤势就能够解释的通,外加屋外的争吵也能一并诠释。
刘伟诚的眉头开始紧皱,如今虚弱的身体可不支持他贸然出门。
面对头顶草原的成年男性,现在的他没把握能活着离开。
思考结束,刘伟诚左顾右盼之后选择起身将卧室的门上锁,拧动几下确保真的打不开后这才靠着墙壁长舒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