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司空府。
曹操还是有点不放心,故此将董承从监牢里提了出来,打算“审问”一番。
衣带诏事关重大,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又有哪些人是他还没抓到的,而这些人现在都在哪里,曹操必须要搞明白。
按照曹秀的计划,只要等刘备在南阳与袁术打起来,他们便可以直面袁绍的十万大军,在河北一决胜负。
而其中关键,便是不能让刘备知道衣带诏之事。
曹秀第一次见到这位国丈,五十有六的董承在监牢里待过三日后,早不复昔日风光,蓬头邋垢,衣衫褴褛,面颊上的沟壑此起彼伏,唯独一双眸子还散发着“嫉恶如仇”的目光。
“说吧,都有什么人参与呐?”
曹操坐在上位,一脸淡然地望着地上的董承。
可显而易见的是,此时的董承已是铁了心要置曹操于死地,如何肯定将名单说出来?更不会告诉曹操这些人此时都在哪里。
所以曹操此问,在曹秀看来,显得有些多余。
果然,董承见得曹操如此“嚣张”模样,原本苍老的脸庞上顿时跃上一抹惨淡的冷笑,讥讽鄙夷之色一时溢于言表。
“曹阿瞒,窃汉之臣,弄权之辈,你还有脸坐于老夫面前,简直恬不知耻!”
“哼!想让老夫开口,只怕是你曹阿瞒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他不但没有因为怕死而将名单告诉曹操,反而还言辞激烈的痛斥了一番曹操,若是换作他人,只怕早已被车裂。
“老匹夫!”
“休得张狂!”
曹操闻声顿时大怒,猛地站起来后,指着董承的鼻子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祖父。”
曹操话至半途,曹秀的声音传了出来,董承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堂内的曹府少公子。
“嗯?”
话到一半被曹秀打断的曹操还不知曹秀此举意欲何为,当即转过头去。
而董承看着这眼前的曹府少公子,不知怎的,忽的感到一阵寒意。
只见曹秀就在原地坐着,神态自然,天真而纯朴,双手自然而然的收拢在胸前,朝着曹操一拜,这才慢慢悠悠的看向董承,脸上无端浮现出一抹笑意。
“董大人,衣带诏是皇帝亲自传给你的吧?”
曹秀实在看不下去曹操审问的方式,若是照他这么审,别说董承了,就算是刘备来了,只怕也会以死而谢天下,博得一个身后名。
要想得到真实有用的信息,审问的方式乃是关键。
曹秀随口一问,堂上的众人皆是感到莫名。
此事还需要问么?
那衣带诏事关重大,皇帝刘协若不亲手传给董承,他能放心?
“哈哈哈哈曹阿瞒啊曹阿瞒,老夫原本以为你曹府之中奸佞之辈多如牛毛,没想到而今却让一个稚子来审问于老夫,简直可笑,实在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董承显然对曹秀的名头还不清楚,甚至都没怎么关注过许都城内的新酒与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