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姑动了动嘴唇,有心想说什么,最终只得是劝道:“老夫人安心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氏道:“我哪里能安心啊,阿轩还算是有良心的,可他母亲做的事情实在是过了,可又是他母亲,他又不可能是不管他母亲,旁人伤害了他母亲,他心里哪里是没有想法的。”
“都是周氏和那顾悠害了我们这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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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轩请了顾知枫到他的院子里坐坐,然后喝了些酒,眼前似乎有些茫然,人也有些颓废。
昔日意气风发的探花郎,仿佛荡然无存。
外面权势倾轧,朝堂风雨波诡,他自认为都是不怕的,可家中的这些恩怨是非,却令他心痛茫然,却又束手无策。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明白为何事情发展到了这步田地。
“你说,我与阿滢也算是多年的兄妹了,我也不曾亏待过她,她为何不能是看在我的面上宽容一些,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知轩忍不住握紧了酒杯,眼睛也有些发红,“我知晓是母亲对不住她在先,我也不该指责她,就像她说的,别人打了她一巴掌,她还回去一巴掌,她有什么错,是我母亲先动了手,她反击也是应该的。”
“可她到底是我母亲,是我母亲,她如今疯了,我又如何能原谅害了她的人?”
顾知枫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有作声。
“还有表妹,她早就厌烦了我和我母亲,大概是觉得我母亲和顾悠做事令她恶心,而我作为母亲的儿子和顾悠的兄长,在身份上定然会站在她们这边,只想让她宽容莫要计较,所以她也早就厌恶了我。”
大约是他这个兄长太不称职了。
“还有你,你是我弟弟,她又如何能要求你为我牺牲自己一生,去帮扶那周家呢?她大概从未想过,她对我的兄弟姐妹如此作为,将会置我于什么田地?”
顾知轩心里很乱,他心疼周氏变成这样,同样的,也因为周氏做下的事情,令他与兄弟姐妹们分崩离析,他心里痛苦,也有些怨气。
若是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该瞻前顾后的,早该将顾悠的事情告诉她,或许就没有后续许多事情了。
一步错,两步错,然后一步步地踏入无法挽回的深渊,大家心里都有怨有不甘和愤怒,觉得自己受的委屈伤害多的,都不愿轻易原谅。
顾知枫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顾知轩心中的苦闷,不知该劝他什么,便只是与他喝酒,希望他将这些烦闷都发泄出来。
谢宜笑和江昭灵来到长宁侯府的时候,顾知轩和顾知枫还在喝酒,二人去寿安堂见了江氏,江氏脸色苍白,仿佛是白发又多了一些。
谢宜笑见了她这样,难免心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