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寻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戏台上的混乱,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污蔑朝廷命官,罪不可赦,拿下。”
他话音刚落,便有京兆府的衙役从门口快步冲了进来,越过人群,三两下往跳上戏台,而后将这戏班子一众人都抓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我们就一唱戏的,你们要做什么?”
“唱戏的,这戏确实是唱得很精彩。”容寻轻笑出声,神情自若温和平静。
众人闻声转头看了过去,却见轩榭里正站着几人,其中有三个便是容国公府的人,众人瞳孔一缩,心中了然,但凡是不眼瞎心瞎的,也能看得出来这一场戏到底在说些什么。
戏班子的班主脸色大变,忙是道:“容世子,您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只是几个会唱戏的百姓,便是这戏您听着觉得不好,也不能叫人将我们抓起来的。”
“就是!”
容寻又是轻笑了一声:“这戏唱得好不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你们唱这戏羞辱我们容家人,便与我有关,至于这几位差爷,这倒不是我的问题了。”
“我不过是派人和京兆府尹年大人说了一声,说是有人污蔑朝廷命官,欲想污其名害其命,年大人对此很是重视,便派了人过来抓拿歹人。”
“正是如此。”领头的衙役站了出来,“我等奉府尹大人之命行事,尔等编造戏曲,污蔑朝廷命官,大人命我等前来拿人。”
容亭官六品,而且也不是在什么重要的位置,在帝城诸多官员之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官吏,并不怎么起眼,可这好歹也是入了官职的。
这戏班子唱的这一出戏,实在是有污蔑朝廷命官之嫌疑,京兆府尹拿他们问话,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班主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精彩。
难道他不知这一场戏的戏中之意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对方给了重金,让他们唱这场戏,他们贪着这一笔钱财,心想着就算是这一出戏有得罪容国公府的嫌疑,可他们都是唱戏的,这戏曲如何为真,就算是容国公府知晓了,也不能拿他们如何。
若是真的闹大了,他们还能说自己是被人所逼迫,是不得已才唱的这一出戏,让容国公府找罪魁祸首去。
可谁知这位容世子不走寻常路,竟然派人请了京兆府的人过来,要抓拿他们问罪,就算是罪不至死,可判了他们的罪,那可是要被下大狱的。
戏班子的人脸上皆是一阵慌乱,吓得是魂飞魄散,脸色白得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过须臾,这些人便跪地求饶:
“容世子!容世子饶命啊!”
“容世子!”
“我们原本也不敢做这事的,可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百姓,实在是反抗不得,都是...都是怀南王府的顾姑娘逼着我们做的!”
“容世子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