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得知消息的时候还在衙里整理案卷,不时地有人进来和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还说什么‘让他看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听得他脑子都有些懵。
待他问对方所为何事的时候,对方又有些难以启齿,遮遮掩掩的,只是看向他的表情十分的同情,搞得他觉得自己遭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待他将案卷整理完毕,出来找水喝的时候,却听到有同窗在树下小声地议论。
“这容亭也太倒霉了吧,天下女人多了去了,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人,给别人养女儿。”
“可不是,听说那容晴当场叫司大公子父亲呢!”说到这里,这人实在是不屑,“说起来,就算不是亲生的,人家容亭也养了她十几年了,她这掉头就喊别人做父亲,将养的人置于何地?”
俗话说得好,生恩不及养恩大,就算是不是亲生的,这养了这么多年,少不得也是有感情的,难以割舍的。
若是一切为真,这容晴掉头就抛弃养父去找生父,也实在是没心没肝,不知感恩,和她那抛夫弃子的母亲一样的绝情。
“听说她现在跟着景阳侯府的人去了景阳侯府呢!啧!你说她要是真的是司大公子的女儿,景阳侯府会不会认她?”
“你们说什么?!”容亭听了这么几句,脸色大变,“你们刚刚说什么?”
“容亭...你......”
“你们刚刚说什么?容晴喊司云朗做父亲?!”容亭面上满是不敢置信。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对方同情地看了容亭一眼,觉得他头上绿得发光,心中不忍,便将今日的事情告知他,
“今日不是景阳侯府要去北亭侯府下聘吗?就是要给司大公子娶妻,那廖家夫人便带着容晴去捣乱,想要阻止这门亲事,是容晴自己将司云朗喊做父亲,说她是司大公子的女儿。”
容亭愣住了,一时半会的竟然忘记了反应。
想他们不愿将这种丑事捅出来,一是传出去面子不好看,二便是为了容晴了,若是世人知晓她有那么一个出身,是母亲婚前与人苟且所生,这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
她这是疯了吗?
容亭往后退了一步,简直是晕过去了。
“容亭!容亭!”刚才那两同僚以为他被刺激得要晕过去了,赶紧上去扶他,“你还好吧?还好吧?”
“你可万万不能想不开啊!”
容亭站稳脚,然后摆摆手:“我没事,现在这消息都传开了吗?”
“是啊,都传开了,这么一闹,今日景阳侯府与北亭侯府亲也结不成了,据说她在堂上说司大公子是为了世子之位才娶那北亭侯府姑娘的,等他坐稳了位置就和人家和离,再娶那廖氏竹音。”
“北亭侯府气得当场将景阳侯府的人都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