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配让婴浅正眼相待?
下辈子吧!
岳青峰皱紧了眉,眼底闪过一丝憎恶。
他最要面子,哪里受得了这种质问。
若是顾行之不在这,他已经要对婴浅发作了。
可担心给顾行之察觉到不对,岳青峰清了清嗓子,到底是没再出声。
婴浅也懒得理会他。
她仍在聚精会神的盯着顾行之,犹豫了下,伸出手,给他袖口,轻轻扯了两下。
力气不大。
只牵动了袖口的布料,微微一颤。
却好像有什么奇妙的魔力一般,让顾行之的整颗心,都跟着天塌地陷。
她主动示了弱。
却并非低头。
婴浅没有错。
自然不会去认。
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找到证据,治好顾行之的眼睛。
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相。
在那之前,就让岳家这对父女俩,好好高兴上一会儿吧。
顾行之仍没去看婴浅,他沉默半晌,像是正在做出了一个极难的决定,开口道:
“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
岳青峰立刻接上话,“什么事?都是一家人,你说就是了。”
“关于”顾行之揉着额角,他向来杀伐果决,此时却不知为何,有些难以开口。
过了好半晌,他才道:
“我和岳婴浅的婚约。”
“婚约?”岳青峰一怔,脸上浮起一抹狂喜之色,他忙不迭的点着头,连道:“你们的婚约,是婴浅的母亲定下的,她已近过世了,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有资格定夺。既然你们两个也没有感情,那就解了吧!”
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
高兴的好像明天,顾行之和岳晚晴就要去办婚礼似的。
甚至三言两语,就给解除婚约的事儿,定了下来。
但顾行之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胸口有些古怪的闷涨,像是失去了什么无比重要的珍宝,他甚至不敢去看婴浅一眼。
额角疼的已是越发厉害。
顾行之点了点头,未在多说,接了岳晚晴的行李袋,转身离开了岳家。
临别前,他到底是忍不住,余光扫过婴浅一眼。
她好似还未回过神来。
一双眼瞪成滚圆,红唇微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隐隐,还有几分泪意,噙在眸底。
那小模样,尤为的可怜。
这一眼过去,顾行之心口越发难受。
一颗早已埋下的种子,已经破土而出。
要给血肉当中,聚成婴浅的模样。
他眉头皱的更紧。
婴浅险些毁了岳晚晴的一生,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嫉妒。
他却无法对婴浅做什么。
只因为,她和谁都不同。
但他不该心软。
也不能心软。
这一切,不过是婴浅故意表现出来,给他看的戏码罢了。
她从来都没变。
本性依然是傲慢又恶毒的岳婴浅。
而岳晚晴对顾行之有救命之恩。
幼时被绑架,是她带着病的严重的他,跑出了那绑匪窝。
他没办法,放着岳晚晴不管。
她昨天哭着喊着说害怕,整整一晚上都被梦魇纠缠,求着顾行之留在她的身边。
岳晚晴还提起儿时的种种。
她怕黑怕人,都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这些,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而昨天,因为婴浅,让岳晚晴再次陷入到了危险当中。
可顾行之却无法对她做出什么。
岳晚晴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她要求的不多,只求着顾行之看在幼时的情分,解除婚约。
顾行之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