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婴浅的手实在不老实,从他的下颌,即将滑进衣领时,才瞥她一眼,沉声道:
“莫闹。”
“我们要去哪呀?小师傅,我好累的。”
婴浅撇了撇嘴。
手仍然是不乖巧。
拽着渡衍领口处的布料,隔着一层布料,指尖在他锁骨周围打着旋儿。
从口中喷吐的玫瑰香,带着滚烫灼热的温度,呼在渡衍的脖颈。
他似是咬了咬牙。
脚步在陡然间,更急了几分。
像是迫不及待的,想结束这一场,堪称是惩罚的亲昵。
婴浅的指尖缓缓下滑。
眼看着,都要落到腰带上了。
渡衍可算是到了地儿。
将她放至一处草堆,连退两步,低了头,又念了数声佛号,才道:
“贫僧晚些,要回师门一遭,交代此行所见,你”
“我不能同你一起去吗?”
婴浅昂着头。
小脸上一片凄楚。
她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惨声道:
“我这般的弱女子,这外头不是妖怪,就是坏人的,小师傅若是不在,只留下我一下,该是多么凶险的呀!”
渡衍沉默半晌,道:
“贫僧只是想问,你是否愿意同贫僧一起回去?”
婴浅眼睛一亮。
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点点头,环住渡衍的腰,蹭了他两下,笑道:
“愿意的!不管是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同小师傅去!”
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隔开的距离。
又因婴浅的主动。
再一次变得微乎其微。
渡衍垂着眼,望着婴浅白生生的小脸,指尖莫名颤了两下。
当真古怪。
他望着婴浅,竟是有了些莫名的躁动。
“贫僧”
喉头发干。
渡衍抬起手,大掌压上婴浅的肩,哑声道:
“还需离去半刻,你好生在此,切莫”
“你不是要甩掉我吧?”
婴浅皱起眉。
歪过头,在渡衍腕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她的牙尖。
咬起来虽是不疼。
却酥酥麻麻,像是有小蛇,沿着她的牙尖,悄悄钻进了血液,一路蜿蜒,爬至心口,嚣张的占据了一隅之地,再不肯离开。
渡衍唇角微挑。
荡出一抹极柔的弧度。
但在婴浅瞧见之前,便悄然,隐没无踪。
他只是道:
“婴浅,莫闹。”
这人的词汇量是不是有问题啊?
张口“休得胡言”,闭口“莫闹”。
无聊。
没新鲜。
婴浅翻了个白眼。
她自然是不想让渡衍离开。
谁知道这和尚,会不会忽然悟出来什么,然后跑去立地成佛。
自然要抓紧他才行。
婴浅脑筋一转。
忽然眯着眼,喉头溢出一声低吟,蹭着渡衍的胸口,喃喃道:
“小师傅,我我不太舒服。”
渡衍皱起眉。
还不等婴浅继续蹭着他。
便一把将她推开。
婴浅:“?”
她还没来得及表示委屈。
就见渡衍,半跪在她面前,一手搭上脉门,另一只手抚了她的额角。
他满面沉色。
认真试了半晌,渡衍面色一缓,松了婴浅,道:
“外伤未好,却不休息,过于急躁乱动,才略有些生热,并无大碍,我等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
婴浅打断他的话。
她一把握住了渡衍的手。
深吸口气,很是认真地道:
“渡衍,我是中了毒了!”
“毒?”
婴浅点点头。
抓着渡衍的手,贴上面颊,肃了一张脸,沉声道:
“这种毒极为凶残,名为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