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婴浅这差事,他实在是不想插手。
磨蹭着走到婴浅身前。
孙长老清了清嗓子,正要动手,绮罗仙忽然道:
“我来。”
她实在是无法忍下去。
只要婴浅还在这世上活一天。
绮罗仙就无法安眠。
婴浅必须死!
既已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那绮罗仙,自然也可以出手,为天宗门清理门户!
绮正阳面露不悦之色,正要开口制止,然孙长老已经连忙着退开了。
绮罗仙召出佩剑,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婴浅,这是你自找的!”
“我还以为,你要把你那装模作样的仙子面具,带到棺材里去呢。”婴浅轻笑了一声,抹掉唇角的血丝,“不过还别说,我确实很想,揍你一顿的。”
她顶着美艳惑人的脸。
讲出口的话,却是无比的粗鲁。
绮罗仙嗤了一声,寒声道:
“看来你是不知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那我今天就好心教导你一番,让你知晓,癞蛤蟆是注定吃不到天鹅肉的。”
她不愿让婴浅继续留在白奕煌的面前。
只想着,抓紧要了她的命最好。
这样以后,也可彻底省了心。
婴浅不过一个外门弟子,本就不配同白奕煌在一起。
死才该是她的归宿。
剑锋对准了婴浅的脖颈,绮罗仙足尖一点,整个人都如一阵青烟般向前飘去。
这一幕,着实是养眼得很。
眼看着绮罗仙距她越来越近,却另有一道剑锋,如电光一般,率先逼近了婴浅。
这一道剑锋,比绮罗仙快了不知多少倍。
她已是躲不开了。
婴浅眸光一侧,看到了绮正阳的脸。
这对父女,还真是不要脸了!
堂堂一个掌门,当着这些人的面,居然连偷袭的事儿,都能做的出来。
他倒不想脏了绮罗仙的手。
情急之下。
婴浅伸手入怀,随手摸出一个物件,向着绮正阳丢了过去。
叮!
一声清脆的动响传入耳中。
也不知是何物,竟让剑锋势头一顿,婴浅堪堪侧过身,虽是躲了要害,却仍在面颊处留了一道狭长的伤痕。
血流的更凶。
婴浅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也就没有注意到,当绮正阳和绮罗仙,看到方才被她丢出的物件时,那满面的惊骇之色。
咳出一口淤血,婴浅略有些晃动的眸光投向白奕煌,她咧了咧嘴,道:
“仙君,你要成婚啦,可是我不甘心,我想要勉强一次,若你能记起我,就是最好,若是记不起来”
她声音一顿。
眼底的笑意变得更浓。
“我总归也要死,死在这里,让他们不痛快点,也是不亏。”
婴浅唇角噙笑。
只是满面的血污,怎都算不得好看。
白奕煌一愣。
心底的痛意在瞬间沸腾到了极致。
仿若是从骨到筋,都被硬生生的挖开。
他捂着心口,视线定格在那被婴浅丢出的物件上,有冷汗沿着鬓角缓缓滑落。
“废话还不少!”
绮正阳冷哼一声。
同绮罗仙对视一眼,就想要再次上前。
他已经丢了面子,然还没能制服住婴浅,只能再出手一次。
即使成了笑柄,也比让白奕煌想起过去,来的要好的多。
他同绮罗仙一起举了剑。
而这一次,婴浅是无论如何,都闪不过的。
她也没想要去躲。
叹息了一声,婴浅抬眸望向白奕煌,轻笑着道:
“仙君,你又骗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