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雪白的绷带,已经被彻底染成了暗红色。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把他的手,弄成这个样子?
她才睡过去两天的时间!
“你的手”
婴浅皱起眉,实在忍不住,问道:
“是傅承啸?”
“不是。”楚辞摇了摇头,下意识想要上前,但看了一眼婴岸山,还是强压住了念头,只站在原地,淡淡地道:“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那是因为”
“是我。”
楚辞勾起唇角。
桃花眼里泛点柔软的涟漪。
他望着婴浅,嗓音一如既往的悦耳。
“婴浅,如果不让我做点什么,我会疯的。”
婴浅一愣。
强烈的荒谬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但又在下一秒。
否认了脑中升起的念头。
这实在太离谱了!
哪里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婴浅还没回过神来,医生已经进了病房。
他看了一眼楚辞,在见到他手掌上的伤时,却并未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反而叹了口气,用一副颇为无奈的语气道:
“现在,可以让我们帮你治疗了吧?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你真不打算要自己的手了?”
楚辞沉默半晌,忽然问了句:
“可以留在这里吗?”
“你的伤要缝针的,麻药在”
“没关系。”
楚辞眨了眨眼,嗓音越发轻了。
“不用麻药。”
他的话,让医生都有些惊讶。
不用麻药,直接缝针?
楚辞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些说什么?
这可不是打针挂水一般的疼,而是皮肉被一寸寸挑开,又重新缝合在一起。
不用麻药的话,怎么可能忍受的住?
但楚辞却满面的坚决。
他站在原地。
桃花眼定定望着婴浅,像是一秒钟,都不愿意离开她似的。
“真是病的不轻!”
婴浅低骂了一声,狠狠瞪了楚辞一眼,没好气地道:
“要么现在跟着医生去缝针,要么以后离我越远越好,你自己选!”
医生张了张嘴。
觉着这种情侣之间撒娇一样的玩笑话,是不能让楚辞听从的。
毕竟短短两天时间里。
这所医院里的人,都已经认识了楚辞。
还并非因为他是个大明星。
而是医院开门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见过,像楚辞这么疯狂且固执的人。
但医生没想到。
楚辞竟然真的因为婴浅的话,露出了一副不安的模样,然后很是干脆地点了头,之后又问了句:
“我还能回来吗?”
“包扎好之后就可以。”
婴浅叹着气,觉着自己还不如继续睡下去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她一睁眼。
从现代言情剧,变成了血腥恐怖片。
好不容易等到了楚辞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婴浅立刻问婴岸山:
“楚辞的手,是怎么回事?”
似乎早就猜到,婴浅会有这个问题,婴岸山不疾不徐地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道:
“他自己弄的?”
“自己?”
“嗯。”婴岸山叹了口气,眼底也是露出一抹心有余悸的神情,“就在你被抢救的时候,他也在外面等着,我赶也赶不走,就没有再理会他,但过了一会儿”
婴岸山声音一顿,语气忽然轻了不少,道:
“我就看到他拿着手术刀,面无表情的刺着自己的手,都已经刺穿了,血肉模糊的,也还在继续刺着。护士在一旁喊他,他也不理会,要不是你的手术结束的早,他的手一定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