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离去之后,上面的线便又断掉了,但这一次,我是用师尊的发丝同我的一起,修整好了这护身符,以后再不会断了。”
他嗓音极低。
落在耳里。
似一路绵延到了心口。
灼的婴浅心尖发疼。
她满口皆是说不出的感受。
既酸。
又闷。
她想不到,当沈宴看到断了线的护身符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只终归。
不会有多好的。
“我毕生所愿,皆为师尊平安。”
沈宴将护身符递近了些,又压低了嗓音,道:
“我将师尊的发缠在了内侧,除非我身死道消,否则定不会让师尊,受到半点危险。”
他一双黑眸定定望着婴浅。
难得有些惴惴般。
薄唇微颤。
沈宴轻声问:
“师尊可愿收下?”
婴浅的爪子尖颤了两下。
护身符已在眼底。
足够她清楚的看到,符上细密的墨色纹路。
那是她同沈宴,交缠在一起的黑发。
已彻底合于一处。
至死难分。
沈宴落在婴浅身上的眼神。
既专注又固执。
其中暗藏着的不安。
又隐隐间,让婴浅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的沈宴。
犹如小狼崽般。
努力伸出还为长成的幼齿。
来保护自己。
婴浅心里忽生出了不少的怜惜。
但她实在不懂。
这份感情究竟名是为何?
按理来说。
她对沈宴这欺师灭祖,又威胁她的孽徒,该是憎恨至极。
但他是沈宴。
是曾经在聚灵大会,毫不犹豫选了她做师尊的沈宴。
她亲手教养出的弟子。
哪里憎恨的起来。
且在冥域的这些日子,也的确是婴浅这辈子,过的最为省心舒坦的时候。
她当真是因不忍伤了沈宴。
亦或者贪恋此刻的安宁。
才任他左右的?
婴浅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护身符。
她如着魔了一般。
竟伸出手。
欲要碰上去。
与此同时。
沈宴注视着婴浅的动作,眼底的欢喜,几乎要凝成实质。
甚至连呼吸。
都不由重了几分。
师尊愿意收下他赠的的护身符。
可是代表
也愿意接受他了?
沈宴知晓凡人间,有结发为夫妻的说法。
护身符里缠着他和婴浅的发丝。
于沈宴而言。
乃最为重要之物。
他自是希望这护身符,也能护婴浅一声平安随顺。
爪尖距离护身符,只剩下最后一寸距离。
婴浅忽然又缩回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拿了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
她转过头。
将头埋在沈宴怀里,瓮声瓮气地道:
“先这样吧。”
“好”
沈宴虽是应下。
但眸底还是浮起一抹失落。
他将护身符收好。
忽又听婴浅道:
“什么时候有空闲,你同我回清衡山一趟。”
“都听师尊的。”
“去拜见老头子,也就是我师尊。”婴浅吸了吸鼻子,嗓音越发低了,“你既同我在一起,也该到他的灵牌面前去拜一拜,希望他在天有灵,莫要被我再气死一次。”
沈宴正欲应下。
后知后觉。
才意识到了不对。
“师尊,你方才说”
“快闭嘴!”
婴浅一爪子拍到沈宴脸上,凶巴巴地吼:
“你多说一句,我可就后悔了啊!”
“不要!”
沈宴连忙反对。
狂喜在心头浮荡。
竟让他整个人,如飘在云端一般。
甚至连离口的言语,也前所未有的起了窒碍。
“师尊不是在哄我?”
“谁愿意哄你?”
婴浅轻哼一声,藏了微微上挑的唇角,一甩尾巴,嘟囔道:
“我这他娘这是在积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