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侏儒平静解释道：“殿下勿怪！老奴只是负责侍奉大首领，谁是大首领，老奴就侍奉谁，这何错之有啊？老奴若能左右大首领的人选，就不会做个下人了。”
鼠飞影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陈小宁扭头看向我。
我如实告诉她，这枚断牙，我当初送给了聂凌霜；既然他们拿到了介潭断牙，看来聂凌霜应该是落到他们手里了。
小宁眯了下眼睛，神色凝重了起来。
这时，白胡子侏儒躬身解释说：“杨先生尽管放心，聂凌霜安然无恙、毫发无伤。只要老奴把鼠飞影的脑袋带回去，聂姑娘马上就能出来。”
“大首领让老奴提醒杨先生，我们有鼠氏与杨先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完全没必要大动干戈。”
“只要这笔交易完成，我们双方从此不计前嫌、相安无事。”
我冷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对方笑着回答：“大首领说，杨先生一定会答应的。”
“据说当初郑仁君派大批弓弩手追杀杨先生母子二人时，聂凌霜为了保护你们，利箭穿身、血染衣衫仍旧岿然不倒、以身挡箭。”
“大首领说杨先生是重情重义之人，是绝对不会知恩不报的。”
这是一道超级难题！
我和小宁相互瞧了瞧，都是凝重而无奈。
置聂凌霜的安危于不顾，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屈服于鼠中圣的要挟，拿飞影殿下的脑袋换回聂凌霜，同样肯定不行！
就连阅历丰富、一向极有主见的爷爷，这次也迟迟没开口。
陈小宁蹙了蹙眉，率先作出让步，表示愿意用九龙神鞭和那几位法师的脑袋，换回聂凌霜。
白胡子侏儒摇头说：“姑娘你误会了！大首领特意交待老奴，除了鼠飞影的脑袋之外，其他东西概不交换。”
“大首领还说，这次以诚相待，并没涨价。如果杨先生犹豫不决的话，可能就不止这个价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喝问道：“什么意思？”
对方咳嗽了下：“其实按照几位黄袍法师的建议，原本想换两颗脑袋的。只是大首领宅心仁厚、坚决不肯让杨先生为难。”
我冲他慢慢说道：“我与聂凌霜、鼠飞影都是朋友，岂能为救一人而杀一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鼠中圣毫发无伤地放了聂凌霜，他至少可以弃巢逃命，甚至可以带领一些心腹骨干另寻他处。”
“否则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见我不肯让步，白胡子侏儒没有继续要挟我，转而看向鼠飞影。
“君子成人之美、而不成人之恶，殿下你父兄已亡、大势已去，何必再让人家杨先生为难呢？”
“为了一己之私而让杨先生陷于两难之地，殿下你于心何忍？”
“再说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人家杨先生把你当成朋友，你又何必拖累朋友呢？”
白胡子侏儒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说得鼠飞影竟然无言以对。
喉结动了动，鼠飞影冲我们三个拱手道别：“他这话，倒也不假。既如此，我岂能让你们为难！若有缘，我们来世再见！”
说完，鼠飞影迅速拔出短刀、反手朝脖子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