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秋昙本在午歇,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她,半睁开眼迷茫地望着眼前人,听见的第一句便是:“秋昙,你娘来寻你了,就在院门口。”
“什么?”秋昙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起来,连头也没来得及梳,便随意趿拉了鞋冲出去。
是老妈过来了,好久没见着她了,她怎么来了?
秋昙眼里噙着泪,小跑过去……
然走到如意门处,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我们秋昙不懂事儿,还请您多担待,若二爷要罚她,更得您从旁劝着些了。”
原来是徐氏在同冬儿客套,她睡迷糊了,居然以为自己母亲过来看她,心里的失落满满的几要溢出来。
“您怎么过来了?”她深吸一口气,缓步朝她走过去,那句“娘”却无论如何叫不出口。
冬儿见她过来,走开了去。
徐氏见了秋昙,笑得眼睛眯起,跨过门槛伸手来相扶,“你气色倒比原先好些。”
从原主的记忆中,秋昙知道徐氏倚老卖老、胡搅蛮缠的脾性,赶紧拉了她到院门外去,道:“有什么话咱们到外头说。”
“怎么?”徐氏板起一张脸,“我还进不得这小小一个院子?便是夫人见了我,也是要好生请我进屋喝盏茶的。”
秋昙干笑着应和,说竹林里凉快,这才连请带拉地把她拉到紫竹林石墩上坐了。
徐氏掏出帕子抹着额上的汗,接着,便连珠炮似的数落起绿浓,说她如何如何把她堵在门口,又说那冬儿一脸傲气,不像个伺候人的,倒像是被人伺候的。
若听旁人抱怨这些秋昙早怼回去了,可想着这毕竟是原主的娘,自己占了原主的身子,不说多孝敬,至少不能膈应她老人家。
终于,徐氏抱怨得差不多了,秋昙才问起正经事,道:“我听说三爷向您要我,有这回事儿么?”
说起这个,徐氏笑得眼角起褶,她今年不过四十来岁,没做过累活儿,又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只是眼角的褶子却比寻常这年纪的多几道,一笑便显出来。
“听谁说的?三爷告诉你的?他还说没说给你听,先来问我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