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昙姐姐还挺精神的,就是动不得,支领的药明儿便用完了,我再去支,只是……”守诚清了清嗓子,话里带着笑意,“秋昙姐姐问我,您可是在她昏迷时说了要给她一箱子首饰。”
秦煜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淡道:“那就给她吧。”
……
于是,正趴在床上看月亮哼曲子的秋昙,忽听见帘外传来守诚的声音:“秋昙姐姐,东西我送来了。”
“什么东西?”秋昙往门口望。
“你要的首饰。”
“什么?”秋昙激动极了,心道秦煜果然大方,“快快快,快搬进来!”
“可……我不好进去。”
“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忌讳什么?快搬进来!”
如此,守诚才撩帘进屋,将一梅花朱漆长条盒放在就近的月牙桌上,秋昙却招手示意他拿过来,守诚只好又搬了放在她面前。
秋昙感觉灵魂都要飘起来了,一大盒子首饰啊,都是她的了!
她用手轻抚着盒面上细腻精致的梅花纹路,而后虔诚地打开,里头金的银的玉的光简直晃眼。她随手拨了几拨,什么溜金蜂赶菊别针啊,双耳同心白玉莲花佩啊,蝴蝶鎏金耳坠子啊,还有碧珠钗、荷花莲子手串、嵌绿松石的小提头坠,真是应有尽有。
因着都是些赏奴婢的小玩意儿,多是纯银或鎏金的,玉石也并不贵重,只胜在做工精致。
秋昙想着,这么多首饰,自要分些给绿浓她们,若非她们照顾,她昨夜不定挺得过来呢!
于是当夜,她便挑了盒子里大约三分之一的首饰,分成三份,次日便送给了绿浓绿绮和翠袖,几人推辞再三,到底收了。
正所谓拿人的手短,接下来的几日,绿浓等人便常去秋昙屋里陪她说话,绿绮因那镯子的事,仍不大敢正视秋昙。
渐渐几人说到冬儿上吊的事儿,秋昙惊得半抬起上身,“她要寻死?什么时候?我怎的不知道。”
“翠袖没同你说么,就是你被打板子昏迷的那一夜,”绿浓诧异道。
“为的什么呢?”秋昙又问。
“我们也不知道,像是同二爷闹了别扭,这几日她也没去屋里伺候,说是头疼,还有昨儿我见她收拾东西,也不知怎么了。”
“不止呢,我看她去灶下端饭时,一双眼肿得桃子一样。”
“那就更怪了,二爷待她这样好,总不会责骂她,那她哭什么?”
秋昙右手撑着脑袋,细细思量起来……
在她被罚那一日冬儿跟秦煜闹别扭,还要上吊?那定与她被罚有关,难道真是冬儿把玉佩挂在她身上陷害她,东窗事发?又或是她违了秦煜的令,将王府里玉佩的事儿泄露给老太太,秦煜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