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寻不着适当的人,便用秋昙,你命她把铺盖搬去耳房里,”他心中雀跃,以至于说话声也有些不自然
守诚这便应是退出正屋,往秋昙的西厢房去,到了门口,他恍然意识到秋昙已让张嬷嬷召去万寿堂,于是吩咐翠袖把她的被褥放到冬儿房里去,而后回屋告诉秦煜:“二爷,我险些忘了件要紧事儿,方才张嬷嬷来过,请您去老太太屋里说话,因您在午歇没吵醒您,张嬷嬷便领秋昙先去了。”
秦煜大惊,立时猜到老太太召秋昙去做什么,命守诚道:“推我过去!”
接着,秦煜便被守诚推着出了门,恰好翠袖抱着秋昙的薄被出屋,正往右侧耳房去,突然从那被子里掉出来个小玉瓶子,“当”的一声,秦煜偏头瞥了眼,示意守诚捡过来。
守诚上前,蹲身捡起那玉瓶,走回来递给秦煜,秦煜接过,揭开木塞嗅了嗅,面色一顿,渐而凝重。
翠袖则以为是香露或玫瑰露,没当回事,抱着被子继续往耳房去了。
守诚见秦煜如此,也凑过去嗅,什么味儿也没闻出来,疑惑道:“二爷,这东西怎的了?”
秦煜剑眉沉沉压下来,面上阴云密布,他开始端详这玉瓶,十分寻常,瓶身刻着粗糙的婴戏图,瓶底并无落款。
“二爷,您还去万寿堂么?”守诚问。
秦煜冷声道:“不去了。”
“万一老太太又要打秋昙姐姐板子……”守诚留心着秦煜的神情。
“尽管打!”秦煜的声口不怒自威。
守诚再不敢多言,立即低头推着秦煜返回正屋。
接着,他将那玉瓶立在八仙桌上,自己坐在八仙桌前,身子往后靠着轮椅背,静静审视这小玉瓶,脊背挺直目光冰冷,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
不多时,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守诚撩帘出去,便见秋昙和莺儿过来,他想上前提醒秋昙,可碍于莺儿在,不好过去,只得把二人请进屋。
秦煜面罩寒霜,抬眼冷冷盯着秋昙,莺儿向他禀报什么他已听不甚清楚,只听见说让秋昙老子娘来领走她,待莺儿禀报完出门后,秦煜一抬手把守诚也挥退了。
屋里只剩下二人,本就昏暗的屋子好似更昏暗了,秋昙觉秦煜像座山一样压在她面前,压得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