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倏地伸手抓住秋昙的胳膊,目光沉沉,凝望着她,“又要走,你又要走是不是?”
“不是,二爷,我只是……”
“什么也不必说,”秦煜手上使劲儿,深深将她望着,“我只要你老老实实跟着我,至于立业,很不必你一个女子操心。”
秋昙想说,当他努力走向她的时候,她也想走向他,而不是让他独自背负这一切,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她觉这话太矫情了,说不出口,况且她或许并不想走向他,只是看不得他一个人走得这么累。
两日后,秦煜等待的机会便来了。
上个月胶东王给他下帖子,请他去雪园赴宴,定的便是这一日。
这日的狂风怒号,天黑沉沉的似要下雪,秦煜、守诚和秋昙共乘一辆马车,连长随也没带便上路了。
马车上挂的夹棉的厚帘子也刮起来,风呼呼直往马车里灌,秋昙被吹得睁不开眼,一双手没离过手炉,守诚于是冒着严寒伸手将帘子拉住了,如此走了好长一段,风渐住,街道两侧忽传来路人兴奋的喊声:“下雪了,下雪了!”
秋昙忙也掀开帘帷,探出脑袋去看,便见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而下,好像天上栽了棵绒花树,风一吹把花吹落在人间,秋昙伸出手去接雪,雪花一挨着她的手心便化了。
秦煜怕她冻着,将她的兜帽掀起来给她戴上。
秋昙察觉,回头冲秦煜咧嘴笑,露出颗小虎牙,“二爷,奴婢好多年没见过雪了呢!”说着便将手缩回来送到秦煜面前,手心里还躺着片没融化的雪花。
秦煜蹙眉,伸手将她鬓角粘着的一片雪花揉碎,“今年年头也下了雪,怎么说好多年没见过雪?”
秋昙愕然,干笑了声,她家在很南边,很南很南,好些年没下过雪了。她将手心那片融化近半的雪花往秦煜脸上吹,“奴婢是说,这是奴婢头回跟二爷一起看雪。”
秦煜眼底漾起一抹笑意,他伸出两只手指,轻拨开帘帷,便望见漫天的飞雪,和街道上打闹的小孩子,不知怎么,一句小诗萦绕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