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天儿真热,待会儿奴婢做个冰镇绿豆汤大伙儿一块儿吃,消消暑,二爷也来帮奴婢做,好不好?”秋昙故作欢快的语调。
终于,握着扶手的手松开了,秦煜应了声好,说罢回头看着她,“你听见什么了么?”
“只听见两三句吵闹,没听究竟,”秋昙道。
秦煜似松了口气,郑重叮嘱她:“府里那些闲言碎语,你一个字也不要听,你只要信我便是。”
“二爷,府里府外的人都在看您和奴婢的笑话,老爷不同意,老太太也……只有您一个人扛着,您不累么?要不您歇一歇吧?”秋昙试探着道。
“叫他们尽管来吧,我就是乐意这样累,谁也管不着!”秦煜咬了咬后牙槽,目光投向远方。
如此秋昙心里便明白了,自己要离开的事决不能告诉他,不然他定会强留。
于是一回到听风院,秋昙便遣翠袖去请徐妈妈,她自个儿则回到自己原先住的耳房,将这些日子得的赏赐,和那些妈妈们送的礼,或绫罗绸缎,或簪环玉佩,或铜钱银两,都一一搜寻出来,倾倒在床上,除了最值钱的秦煜送的翡翠镯和玉佩,及赵文贤送的青玉佩外,其余的一并包好了,而后背着出门去到紫竹林里,待徐妈妈来时都给了她。
徐妈妈双眼发亮,抚着那几匹光滑的浮光锦,又拎起包袱来掂了掂,禁不住啧啧感叹,“丫儿啊,你真是捡着宝了呀!光是这儿,都够置个大宅子的!我原只知二爷脾气坏,没成想这么大方,往后你抬了妾,好处还有呢!”
秋昙道:“这几匹浮光锦便留着您和嫂子做衣裳吧,其余的您都当了,换成银票给我,您可别昧了啊,不然下回再有好东西,我只叫二门外的张妈替我捎带出去。”
徐妈妈虽贪,却也知不能贪得太过,只要好好抱紧自己女儿这条粗大腿,好处在后头呢!于是她拍着胸脯作保证:“你娘我是这样的人么?放心,绝不昧你一点儿,你只别傻得把这好事给外人揽了去。”
秋昙应好,目送徐妈妈去了这才回听风院。
因带这许多首饰财物出二门,必要登记,待会儿还会有二门处的妈妈来问询,是而秋昙需将此事告诉秦煜。
她走进正屋,没见秦煜,便去书房,只见他一身白袍坐于书案后,正笔走龙蛇地写着什么,额上一层汗珠子,秋昙便拿了把团扇过去,一面为他扇扇子,一面为他擦汗,“二爷,前两日我娘同我说我哥哥要南下做生意,没银子,我忖了两日,方才将您赏的金银首饰都给了她,叫她当了给哥哥使,您……不会怪奴婢吧?”
秦煜笔势一收,望向秋昙,“你都给了你哥哥?”
秋昙心虚地嗯了声。
秦煜捉住她为自己拭汗的手,直直望着她道:“我给你的东西,只能你自己收着,你哥哥要银子使,你告诉我,我给他就是,这回罢了,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