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左埕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秦钟南正坐在大殿里,出神地抚摸着那一把龙岩刀。神情不由一怔,要知道,殿下自回京后,便把这把龙岩刀收了起来,不再随身携带,可如今……怎么又拿了出来?
其中原因,左埕不敢猜测,只低垂了头,见秦钟南没什么反应,又开口唤了一声。
秦钟南这才回神,涣散的眸光渐渐聚焦,而后恢复成平日的模样,面无表清地看向左埕:“何事?”
左埕道:“回殿下,容大人派人过来,让殿下过府一趟。另外,上官家送了消息过来,说是上官正泽已无大碍,如今人已经清醒过来。”
“嗯。”秦钟南点了点头,低头凝视了龙岩刀一瞬,随后从锦榻上站起身来,将龙岩刀带在了身上,刚要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来,“等一下。”
他说着,转身折返回内殿,须臾,又重新走出来,却是已然换了身衣裳。
左埕看着秦钟南身上那身与他身份地位明显不符的衣服,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能吭声,就只是低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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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南抵达上官家时,已经是午时。
他一路匆匆而行,不成想刚一走进上官正泽的屋子,便闻到了浓郁的骨汤香味儿。
从容家出来的时候,他心情低到了极点,他的那位舅舅,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又叫商量,每次都如此独断,如此暴躁。
两人再度不欢而散,他一路赶到上官家,腊月天寒,他先前因着心情不好,倒也没察觉什么,如今嗅到了骨汤的香味儿,便觉得又冷又饿,不由加快了脚步走进内饰,就看见上官正泽坐在床头,捧着一盅汤再喝。
“殿下……”见他进来,上官正泽眉眼温和地望过来,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
“嗯。”秦钟南抬脚走到床边,扫了一眼上官正泽受伤的汤盅,目光又落在上官正泽脸上,见他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这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
“有劳殿下惦念了。”上官正泽略点了下头,神情恭敬而温和,打量了一眼秦钟南身上的穿着后,浅笑道:“我记得殿下回京的那一日,穿的便是这一身,只可惜,回京之后,再也没见过了,唔,还有这把龙岩刀,没想到隔了这许久,又一次见到这样的殿下了。”
听了上官正泽的话,秦钟南忽然就想起自己刚回京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不免的,又想起从秀水村离开时的事情,眸光难得的柔和了几分,嘴角溢出一抹浅笑来,在上官正泽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转眼,都来京小半年了。这时间过得真快。”
上官正泽浅笑:“时间如梭,可不是说说而已。”
“是啊。”秦钟南叹息了一声,似自嘲一般笑了。“虽说京城繁华,可待了这些日子后,还是觉得清源镇那种小地方才最让人安心。”
上官正泽笑了笑,拿着勺子把剩下的汤喝完,侧眸看向绿荷,绿荷顿时会意,上前来接过汤盅,而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