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袖笑够了方才道:“他是我师傅的孙子,我先前是喊他冯公子的,但那次从大昭回来,去师傅家里的时候,刚好遇上了,他觉得我喊得太生分了,我寻思着,师傅的孙子,也不算是外人,就按着他的意思喊了。”
“那别人呢?”秦终南蓦地看向她问。
“别人?”安红袖狐疑地眨眼,“哪儿还有别人?”
秦终南忽地松了口气,凑过去在安红袖额头上吻了一下,“没有就好。”
安红袖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想着冯亦然的事情还没说完,便扯了扯秦终南衣裳,“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这么大年纪再去走科考的路子,的确有些为难他了,就当是看在师傅他老人家的面子,你帮一帮他,好不好?”
“嗯。”秦终南难得瞧见安红袖软软呼呼撒娇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抬手将手里的核桃塞到了安红袖嘴里。
安红袖就着他的手吃了核桃,开心地弯起眉眼,笑着跟秦终南说起安云龙来。
“你说他啊……”
秦终南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下,道:“他大概是被秦思语吓怕了,前些日子,领了个差,出门去了。”
“哦。”安红袖点头,倒是没追问安云龙的去处,只是说起别的事情来。
就像是平常夫妻一样,妻子在丈夫忙完工作后,趁着夜色跟他说悄悄话。
其实,都是些小事。
比如说,唐糖怀孕的事情啦,元素和上官正则的婚事啦,又或者秦诣辰的事情啦。
林林总总,嬉嬉笑笑,说不完的话。
甚至快睡去前,安红袖都还在说话。
秦终南借着床头的烛光,看着沉沉睡去的人,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
他抬手,帮安红袖捋了捋散落的发丝,又低头在她嘴角吻了吻,这才灭了灯,拥着人睡去。
快要睡着的时候,秦终南想起一个词来:涅槃重生。
现在的安红袖,像是从先前沉重压抑的枷锁里挣脱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是轻松的,快乐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但秦终南知道,她还是她,她只是将那些束缚住她的东西,全都抛开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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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个事儿?”
楚瑜听安红袖说完冯亦然的事情,忍不住拧了眉头。
“嗯啊。”安红袖正全心全意的撸二哈,闻言笑得眉眼弯弯。
“就这么个破事儿,他也好意思找你?他就不会自己解决?”
楚瑜嫌弃又生气,眉头拧得像是麻花,“他是怎么好意思,找你帮忙的,你比他年纪还小呢!”
“话不能这么说啊……”安红袖捏了捏二和的耳朵,笑看向楚瑜:“他也很不容易的,别的不说,他学医的时候,的确很努力,虽然天分差了点儿,但人家一直在努力啊。”
楚瑜哼了一声,将剥好的干果放到君珩面前的盘子里,“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安红袖好奇地看他。
“人类智商上的差异,是刻在基因里的,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逾越的。”
安红袖嘴角抽了一抽。
楚瑜继续道:“长得丑,还有的救。人蠢,就没得救。天分这种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安红袖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能这么说。”她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君珩面前一整盘剥好的干果,嘴角弯出一抹笑,转而看着大白道:“肯努力还是很好的,再说了,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有天分的人啊。”
“再说了,我觉得,我也挺没天分的。”
楚瑜嗤了声,“妄自菲薄。”
安红袖闻言顿时乐了,指着楚瑜笑的花枝乱颤。
“师兄,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这样。”楚瑜警告地瞪着安红袖。
然而,安红袖笑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