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淑妃娘娘这两日睡得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缘故。”
墨招娣玩弄着手里的琉璃盏,丝毫没有把眼前这个人放在眼中,可李初荷身边的奴才十分反常的低下了头,没有像往日里那样的嚣张,甚至是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平日里你恨不得躲着她,怎么这两日她倒是怕了你的样子?”秦糖糖察觉出这两人之间似乎是有猫腻儿,不由得淡淡一笑。
墨招娣往日里在陛下面前是一个最和善的性子,宫廷之中对于这位公主算是赞许有加,可。一个在宫廷斗争中浸泡过的公主,已经吃了一次亏,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秦糖糖心中只想着这样也好,毕竟人总要学会自保,不是?
墨招娣倒是轻手轻脚的趴在她的耳边耳语几句。
“你那几天病着,并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何等有趣的事儿,听说淑妃娘娘大病了一场说,与太子妃说过几句话,便这几日身子不好了,这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可没过几日听说这贪污的军饷就在逍遥侯府里搜出来了。
好像是太子殿下亲自带人去的,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原本小打小闹的陛下从不放在心上,可这一次逍遥侯府功夫了陛下的圣恩,让陛下一下子颜面尽失,陛下生了大气了,已经连着几日没有上早朝了,索性将这件事甩给了太子殿下处理。”
“啊?”秦糖糖到底还是错愕的怔愣了一下,这件事如此之大,男人可没有和自己说过,早知道这女人这么惨,自己就没必要大半夜还跑一趟……
“如今宫里面没了皇后,可虽然没有了统领六宫之权,但太子妃已是代行皇后之责,淑妃娘娘见了太子妃却不行宫礼,这是何道理呀?”
墨招娣隔着老远,眼睛一斜,瞧见了那明黄色的衣角,忽然间便提高了嗓门,那李初荷平日里嚣张惯了,闻得此言,不由得怒从心来。
“我?给她行礼?她也配?本宫出身于逍遥侯府又是嫡女,她是什么东西?一个庶女却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她……”
“她怎么样?”
一个威严而凝重的声音打破了庄重的气氛。
李初荷惊恐的退了一步,面色发白的嘴角有些哆嗦。
“陛下,臣妾,臣妾……”
“淑妃好大的口气,庶女怎么了,嫡女又怎么了?我朝为妃为嫔,也从不看家世显贵,若仗着自己出身高贵便欺压旁人,那才是德行真的坏了。”
姬皇身后的李公公也是面色铁青,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陛下,今日是赏菊宴,你身子不好,可别大动肝火。”
“无妨,原本朕以为逍遥侯府只是偶然过失,如今想来,有其女必有其父,淑妃倚仗着家世显贵,竟敢对太子妃不敬。
自然,逍遥侯府多年来深受朕的宠信,背着朕做出那么多作威作福之举,也就不甚奇怪了,朕原本也想善待有功之臣,功过相抵之说,如今看来实在是大可不必。
小李子,即刻传朕的旨意,逍遥侯李玉多年来忤逆圣意,贪污军饷,拖延军事,实乃国之蛀虫,不配为勋爵之列,即刻贬为庶人;其家中女眷有封诰者,褫夺封号名位,贬为庶人;无封诰在身者贬入教坊司。
命大理寺一干人等,即刻,查抄逍遥侯府,所有贪污银两封存于国库,族中之人不论长幼一律发配边疆。”
“是,那淑妃娘娘……”
李公公顺口多问了一句,姬皇若有所思的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