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三女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退下。
公主可是她们得罪不起的,她们最大的梦想,也就是争个妾室的位置,讨好大妇是必须的。
“对,对了。”
南语嫣的小手在他身上乱摸,眼神飘忽,声音发颤的道:“那个,舅舅让我帮忙递来拜帖。”
“舅舅?”左重明嗯了声,随口问道:“你母亲早逝,那边的人待你如何?”
南语嫣眨了眨眼,心里甜滋滋的。
左重明潜在的意思是,如果她舅舅对她不好,就没必要见面了,这表示他在乎自己的感受。
南语嫣忍不住凑前半步,几乎贴到他身上,梦呓般的嘀咕:“还好啦,你,你不用顾忌我的。”
左重明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今天久战,精神疲倦,改日再见吧。”
尽管南语嫣的舅舅,应该是他的长辈。
但双方地位差距太大,世俗的规矩没屁用。
左重明拿他们当回事,是他们的荣幸,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他们也得憋着。
南语嫣心疼的替他擦拭着伤口,轻柔的应道:“都,都听你的。”
……
丞相府,马车吱呀驶入后院。
未等车驾停稳,便见一名妇人匆匆奔来:“老爷,文儿他……文儿怎样了?身体当不当紧?”
魏涛握住她的手,强忍着内心的悲苦,咬牙问道:“医师呢?”
妇人眼巴巴的看着车驾,眸中已有泪水汇聚,颤声回答:“已,已经来了,正在厅中候着。”
“那就好,那就好。”魏涛搀扶着妇人,沉声吩咐道:“快把文儿送到屋里,请医师诊治。”
几名下人不敢耽搁,连忙将魏文抬下马车。
却见现在的魏文,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瞳孔中没有丝毫神采,好似痴傻失魂般直愣愣躺着。
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妇人眼中泪水再也蓄不住,决堤般的哗哗流淌,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快,送夫人回房。”
“愣着作甚?”
大半个时辰之后。
伴随轻微的开门声,闭目养神的魏涛蓦得睁眼,急切的起身问道:“怎么样?我夫人和儿子……”
“额,丞相……”
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的老者,眼神闪烁的错开他的视线,脸上浮现出迟疑之色。
“说。”
魏涛心中隐有不祥的预感,脸上的线条逐渐冷硬,声音变得低沉:“本相不会……迁怒于你。”
老者踟蹰:“回丞相的话,夫人只是受了些惊吓,开些安神的方子,安静休养一段时日便可。”
魏涛心里一松,随即皱眉:“文儿呢?”
老者深吸口气:“魏公子他……不知遭遇了什么,没了一魂二魄,这才变得现在这般……。”
魏涛一阵不耐:“细说。”
老者组织了一番语言,沉吟着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地人,七魄喜怒哀惧爱恨欲。”
“天魂命,即为命格。地魂运,则是气运,人魂慧,乃生灵之灵慧。魏公子正是没了人魂。”
“而七魄为人之情,情绪起伏跌宕皆有魄生,若无情则形同木偶,魏公子没了爱魄和喜魄。”
魏涛心里颤了颤,眯起眼睛:“你说的是……没了一魂二魄?”
“没错。”
老者苦笑点头:“据老夫所知,能伤及魂魄者,只有阴毒咒术,邪祟夺魂以及……神通之法。”
“前两者皆有解法,无非是解咒,招魂而已,可后者却无药可医,无法医治,起码老朽做不到。”
魏涛语调有些发颤:“为何?”
“因为……”
老者来到桌边,端起茶壶说道:“咒法就像烧水,只要盖子还在,水热变气之后还会重凝成水。”
“而夺魂摄魄之法,就像是把壶里的水,倒进其他杯子里,只要找到杯子,重新倒回去即可。”
“但神通之法却不同,它就像是将水泼到土里,根本没有再取回来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老者停顿几秒,给他消化的时间。
过了一会,才继续道:“魏公子缺了人魂,爱魄,喜魄,应该会变得痴傻幼稚,暴躁易怒……”
怕魏涛接受不了,迁怒于他,医师又补充一句:“但老夫才疏学浅,这天下秘法数不胜数,或许真有……”
简单来讲,魏文以后就是个傻子,还是暴躁易怒的傻子。
虽不至于绝对没救,但起码天下九成九的办法救不回来。
咣当……。
魏涛只觉膝弯一软,猛地踉跄几步,耳畔响起刺耳的鸣音,眼前蓦得一黑,便再没了感觉。
——
——
翌日晌午,京城内外尽洋溢着喜气,街头巷尾张灯结彩。
诸多酒楼茶馆人满为患,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留影石的画面,时而更有喝彩声,欢呼声……。
妖魔纵横,邪祟噬人的世道,人们的尚武理念根深蒂固。